留个全尸。”
堂下这群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封乐县县令新晋的郡守,看着她形容俊俏年纪轻轻,比起凶神恶煞的王三,倒更像个绣花枕头,于是纷纷起了心思。
汤庆生两只眼睛骨碌一转,哭丧着脸道:“郡守大人,冤枉啊,下官与海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会与他们有勾结,请您明查啊。”
秋梦期冷冷看着他,并不说话。
王三径直走到他跟前,一把将他的左手按在地上,一刀过去,一个小指头就这么被切了下来,丢到众人的跟前。
汤庆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目瞪口呆,直到痛意传来,这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前排的人被这一举动吓得尖叫连连。
秋梦期冷笑:
“这就怕了,你们蒙着头遮着面带着倭寇登岛进村杀害村民的时候,砍掉可不是区区一根小指头,那可是一颗颗人头!!”
说完语气一提,震怒至极:“你们那时候可有现在这样的惶恐和害怕——”
“不,你们没有,你们眼里是嗜血的残暴,你们混在倭寇当中,将刀子捅入村民的腹中,踩踏烧毁他们的秧苗和作物,你们甚至忍不住大笑出声,因为要不了多久,这些田地很快就划入你们的名下,这些村民很快就成为你们卑贱的长工,种着原本属于他们的田地,你们高兴坏了,怎么会想到也会有今日——”
“你们掳走了他们的女儿,送给了海盗,卖给了郡外的人贩子和妓院,我就问你们,你们还是不是人!”
衙门外有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听到年轻郡守愤怒的吼叫,想到那些百姓的悲惨遭遇,也不禁潸然泪下。
更有人愤怒地拿着石头砸向跪在中间的那一群人。
众人被吼得瑟瑟发抖,但有无知妇人上前哭诉道:“大人,这些都是家里的男人们做的,跟我们这些女人孩子无关啊,求大人饶了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吧。”
这话一出,直接就承认了这等肮脏下作的勾当,刘氏族人暗暗咬牙切齿,骂这妇人的愚蠢。
而秋梦期看着她身上绫罗绸缎,笑得流出了眼泪,“与你们无关?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耳朵脖子上戴的是什么,还有你手腕上,那么大个金镯子,这些都与他们无关吗,你知道你这些金银珠宝是怎么来的吗,是那些村民的女儿,被卖到别的地方去,挣来的银子给你穿金戴银挂到脖子上的,你还敢说你无辜吗!”
“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的孩子在学堂里,向别人炫耀着自己的财富,威胁着村民的孩子,说要让海寇帮他们达成一切,十来岁的小儿都知道家里的男人们在勾结海寇,你们这些同床共枕的夫人姨太太会不知道吗——啊——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秋梦期那赤红的眼珠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厉声质问,那女人吓得匍匐在地,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个声音。
“私通海盗残害同胞,罪该如何?”
周边伫立着的官兵民壮们齐齐回道:“当诛九族!”
“呵,还跟我说什么无辜,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等不及上面的批复,我秋植今日就不管章程不管流程,定要让衙门前这片土地淌满鲜血。”
这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跪伏着的人们吓得魂不附体,年纪小一些的小孩子更是哭成了一片。
一向稳如泰山的汤庆生第一次慌了,确切地说,从王三出其不意削掉他那个手指头的时候他就慌了。
不等上面批复就动手,根本没有时间给贵妃娘娘运作?
“你——你这是罔顾朝廷律法,你先斩后奏,内阁不会答应,贵妃娘娘不会答应,皇上不会答应,七皇子不会答应——”
秋梦期一拍桌子,起身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道:“跟我提皇上和贵妃娘娘?我且问你,是皇
帝叫你联合乡绅勾结倭寇的吗?是皇贵妃娘娘让你残害百姓的吗?”
她咄咄逼人,
汤庆生忙大喊,
“不是,我没有,这些都是冤枉的——是栽赃陷害——”
“啊——”
还没喊完,手上又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眼前一花,左手的小指头一个弧线落在他跟前。
王三冷冷地盯着他,仿佛来自地狱的死亡凝视。
“求求了,不要再削我手指头了——”汤庆生恐惧大喊,然而看到王三再次手持利刃逼近的时候,他慌忙收声,抬起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涓涓血水从断指的伤口顺着手背流下来,淌在宽大的袖子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告诉你,七皇子也好,贵妃娘娘也罢,现在提谁都没有,就算皇帝老子站在我跟前,只要倭寇的老巢还没有吐出来,你们所有人一刻都不得安生——还是刚刚那句话,谁招供的,我赐一杯鸩酒,留你们一个全尸,至少死前不再有伤痛,否则我有时间跟你们慢慢耗!”秋梦期恶狠狠道。
边上被绑着的几十个海寇似乎知道这下不能善了了,遂破罐破摔,其中有人不屑喊道:“要杀要剐,赶紧动手,皱一下眉头算老子输。”
蹩脚的汉话,瞬间激起了围观人群的愤怒。
秋梦期气笑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