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碎敷在患处后可以削减痛痒。
又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等待,夏玉珍和刘丫才换到一块不那么新鲜的猪肉,和田冉一起回到女院,这时卖家们也开始收拾自己的摊位准备打道回府了。
夏玉珍领着二人走到一棵树下,不需要她吩咐,刘丫便“咻咻咻”爬上树,抱着树干在枝叶茂密的树枝间翻了翻,夏玉珍和田冉后退几步,一口锅“咣当”落了下来。
田冉盯了两眼:“……好像不是我们的。”
夏玉珍仰头:“刘丫,再找找,应该放得比较高。”
刘丫坐在粗壮的树干上,闻言站起来又往上爬了一段,左右翻找没有见到便继续爬,然后从绿油油的叶片里拽出一只锅耳朵,用力一扯,扯出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铁锅,沉甸甸的,刘丫整条胳膊抑制不住地往下坠。
“对了!”夏玉珍眼睛一亮,和田冉不约而同道。
刘丫手便一松,大铁锅“咣当”坠地。
她扒着树干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从树上爬下来:“我看到姐姐下来了。”
“正好,那我们在这里等等她,田冉,你把另一口锅捡起来,拿去问问是谁的,就说我们不小心发现了。”夏玉珍安排道。
田冉向来唯夏玉珍马首是瞻,是以不消多言便照做了。
夏玉珍接过白菜土豆,和肉一起抱着,刘丫捧着她们的大铁锅跟着她向三十六舍走去。
和刘春汇合之后,还没来得及问徐幽那边的情况,便见田冉急匆匆地从远处跑过来,边跑还边举起双手,在头顶比一把叉——是她们约定好的手势之一,代表“有危险”!
这种时候的危险……夏玉珍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她唇角一勾,知道机会来了。
夏玉珍先让刘春回去,以“吃饭”的名义把徐幽叫过来,又让田冉和刘丫先找处空地把锅支起来准备做饭,她则独自向女院门口走去,迎接某位不定期出现的“不速之客”。
来到女院门口,果真见或生疏或熟悉的女子们呈扇形围住门前的几名男子,面露警惕,如临大敌。
为首的男子面上三道抓痕从右眉、侧额之上,斜着划过右眼皮和下眼睑,一直蔓延到颧骨之下。
他的右眼视物据说受到不小的影响有些模糊,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凶名在外的丙等杂役之一。
应该说,他是丙等杂役中,最不好相与、最令人恐惧厌恶的那一个。
“老规矩,我来要人。”他声音冰冷,一开口便带着一股森然的血气。
——那是经历数次与猛兽的搏杀后才会有的。
“傅昆,这离你上次来可不过半月!”有女子厉声喊道。
“是吗?”男子上前一步,右手已经推开了一半院门,“你倒是比我记得还清楚些。”
他身后其他男子阴邪的视线纷纷投向那名率先出言的女子,从她的脸往下滑——马上被另一名女子挡住。
女子面容冷然:“傅昆,你明知道今天是仙缘会的日子,通常没有杂役入门。”
“没有又如何。”男子笑了,“我要的是人,难道女院死得连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傅昆!!”好几名女子怒道。
“好了好了。”男子抬起手,表示自己的诚意,“我只要一个人,你们女院整整三十六舍,该不会找不出这一位吧?”
上次新人入门是五月初一,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活下来的人同舍间往往已经生出了情谊,半月前傅昆来的那次已经是好一番痛苦挣扎,僵持许久,险些女院内部大打出手,徒叫傅昆作壁上观。今天又不知会是怎样一派混乱景象——
“傅昆。”夏玉珍说,“我给你一个人。”
下一瞬,傅昆的眸光如针刺向夏玉珍,竟让她生出几分退后的欲望。
夏玉珍定了定心神,忽略掉周围其他女子投来的猜忌视线:“今天女院来了一名新人,名叫徐幽。”
其他女子听见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均松了一口气。
傅昆这伙人个个手上都沾过血,据说他收人入伙只有一个要求:身上必须背着至少三条人命,还不能是老弱妇孺。
但是会杀人并不代表能与猛兽抗衡,因此傅昆会四处搜刮新人,拿新人作饵,命赔进去也不心疼。他们人多势众,尤其傅昆曾以一己之力对抗两只山林猛兽,那三道抓痕便是他实力的印证,没人愿意为了新人与他结恶。
他们人数越来越多,光靠男院的新人根本不够,于是傅昆就把主意打到了女院头上。
与男院不同,女院起先有人管过这件事,同样是一名丙等杂役。
虽然阻止了傅昆等人,但是她也因此身负重伤,落下了终生的病根,并推迟了足足一年通过晋升考评。那一年间,傅昆多次带人从她手里抢夺猎物,中断她的任务。
是以,她去内山之后,便再无人敢插手傅昆之事。
毕竟丙等杂役再强仍旧是肉体凡胎,不可能以一敌十,也没必要为了她们赔上自己的前程。
而低等杂役受不起一仗后的损伤,丙等杂役能外出尚且落下病根,换作她们……何况她们哪里出得起买药材的“费用”,那都是定死用来交易口粮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