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议地摇了摇头,实在捉摸不透,“无论如何,此事总得让珊珊知晓,好教她多加小心。”
“母后所虑极是,儿子立刻就去。”玉龙沉着脸应了下来。
待马车在内院停稳,玉龙送母亲回房后,再拐到珊珊院中时,她正被五味盯着喝药。
隔着满园浅碧深红的花草,他站在廊下静静看了许久,直到五味捧着空碗,走到近前,才回过神来。
“徒弟?大热天的你在这做什么?”五味胡乱抹了抹头上的汗,随口问道。
“没事,四处走走罢了,珊珊的伤如何了?”玉龙浅淡地笑道。
“哦,肩上的伤倒是好得快,手臂上的伤还有些时日呢。”五味不疑有他,用力挥着扇子,大大咧咧地道,“说起来我还想问你呢,老齐到底上哪儿找来的帮手啊?那些人,什么青鸾、白泽的,都是谁啊?老齐和他们好像关系匪浅嘞……”
嗯,这个,玉龙仰头望了望天,一本正经地道:“那都是老齐以前认识的江湖兄弟。”
“哈?江湖兄弟?”五味震惊地张大了嘴,转头看向自家徒弟,“可、可是我听他们叫老齐‘老大’诶!难道老齐是个什么帮派的帮主?”
“没错,老齐以前带着那帮兄弟劫富济贫,占山为王,在江湖上也曾威震一方。”玉龙随口编了套瞎话应付五味,不待他反应过来,转身向卧房走去。
“啊?什么?!那,那老齐以前是个匪……”五味越发震惊地倒抽了口气,深觉不妥,又连忙伸手捂住了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喂,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不要上报朝廷……”
“楚老三你站住!”
“珊珊睡下了你快回来!给我交代清楚啊!”
五味追到卧房门前都没将人抓住,只能压低嗓子不住地向徒弟招手,盼着人能赶紧出来。然而玉龙推开房门走进去,回身看了他一眼,又十分利落地将门关上了。
午后最是闷热,屋中留了丫鬟给珊珊打扇,玉龙进屋,便抢了这活计,并摆摆手让人出去。
那丫鬟是杜氏派到驿馆来照顾珊珊的,始还不肯离去,姑娘正睡着,一个大男人在这儿是怎么回事?
于是玉龙用折扇点了她的穴道,又随手将冷茶从半掩的窗扉中泼了出去,下一刻朱鹮便悄无声息地进来把人扛走了。
珊珊再醒来时,天色将暗,金色余晖透过窗纸,从屏风的镂空间隙中细碎地冒出来,打在床帐上,模糊勾勒出床边坐着的身影。
她的意识还未回笼,鼻尖先动了动,闻着熟悉的气息,迷蒙道:“天佑哥?”
“醒了?我给你倒杯茶。”玉龙回身拿起小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水。
他逆光坐着,让人看不清神色,声音却很温柔,夕阳照在身上,显得毛茸茸的。
珊珊眯眼笑了笑,起身趴到玉龙怀里,就着他的手喝掉半杯茶水,复又枕着他的腿慢慢让脑子清醒过来。
屋中一时静谧又美好,玉龙神色松缓地靠在床架上,手指轻抚着她的长发,完全不想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然而这美好被珊珊自己打破了,她完全从睡眼惺忪的状态苏醒,思路比前几日清晰许多,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天佑哥,你准备何时回京?”
玉龙滑动的手指顿住,“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当然要问,赵羽哥不是早就传信过来,让你回京了?”珊珊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十分认真地道,“现在已经晚了许多,再不动身,即便赵羽哥着力拖延,只怕也赶不及呀!”
“你的伤势刚有起色,怎能经得起路途颠簸?”玉龙缓缓皱起眉头,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若小羽那头确实拖不住了,就先让宁王……”
“天佑哥,我伤在胳膊上,又不是走不动了!闷在屋里养伤与在马车上养伤有何分别?”珊珊握紧了玉龙的手,坚决道。
她见玉龙仍不答应,头一歪又多了个主意,“你若实在不放心,那就带着太后娘娘先出发,等我养好了伤,再快马追上你们,这样就两不耽误了!”
她不欲让玉龙为她耽误国事,劝人早些返京。然而这话听在玉龙耳中却是另一副模样,几日来,他脑海里那根时紧时松的弦终于“嘣”地一声,断掉了。
“珊珊,你要离开我?”
啊?她的话是这个意思吗?虽然,好像,从效果上来说,是有些相似,但是不对啊……
珊珊迷茫地扬起头,细长的脖颈努力抻着,觑着玉龙的神色狐疑道:“天佑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怪怪的?”
玉龙顺势伸手覆上她的颈子,修长手指扣到脑后,将她的头禁锢住,另一手穿过腋下,将她整个人从被窝里拎了出来,放到了膝上。
“这种事情,你想都别想。”
玉龙似是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神色冷硬地盯紧她有些慌乱的双眼,低头咬住了近在咫尺的温软红唇。
锢在颈上的手掌如铜浇铁铸一般,让她的脑袋动弹不得,珊珊被吻得喘不上气,眼中水光莹莹,只能用手不停地在他胸前推拒着。
好不容易争得一丝缝隙,她急促地呼吸起来,然而不待她反应,那双作乱的小手被人抓起,举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