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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1 / 5)

这可能是七月以来最炎热的一天了。

正午时分,燥热的天气让我无法打起精神。我在冲完这天里的第三次澡后,便摊手摊脚地倒在了床上,打起了今天的第二十个哈欠。如果安娜看见我这副模样,肯定会语重心长地说:“瑞亚,亲爱的,你不能这样。快起来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花园里浇水,好吗?”然而,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安娜了,她在列车到达国王十字车站那天匆匆地拥抱了我一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家里只有我和安德鲁。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以往非常忙碌的安德鲁却一反常态地天天在家里陪着我。当我有一次问起安娜在哪儿的时候,安德鲁非常含糊地说道:“噢,她在弗利庄园,和你的外祖父在一起。”

我迟疑了一会儿后,问道:“我们不需要去看一下外祖父吗?路易斯和我说他生病了。”

安德鲁却只是在说完马丁的状况不好,不适合探视后便转移了话题。在此之后,马丁·弗利再也没被他提起过,就好像那个躺在弗利庄园里的人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似的。

就在这时,楼下摆钟发出的沉重的报时声透过大敞的窗户飘了进来。我闭上眼睛,竖起手指随着它的节奏敲打着床单。一下、两下……十二下,当石钟的声音消失后,我有些期待地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有那么一刻,我把微风吹动桌面上的羊皮纸声当作了猫头鹰展翅飞来的声音,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台上什么都没有。

我烦躁地叹了口气。

这是马尔福家的雕枭没有按时出现在我房间里的第十四天。我曾经一度怀疑是不是我家的猫头鹰艾格尼丝——我敢说它是全英国脾气最大的一只猫头鹰——没有把信寄到德拉科手里,但我仍旧会收到达芙妮、布雷斯、哈利和赫敏他们的回信。后来,我不得不抓着头发回想我是不是在上一封寄给德拉科的信里写了些会让他生气的话,但那只是一封非常普通的、充满了日常小事的信——除非他因为我忘记在末尾里写上“想你”而闹别扭。

“很好,很好,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我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道,“如果你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拿不出像样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的话,你就和你那头油光水亮的头发说再见吧!”

话音刚落,我却只觉得怅然若失。毕竟暑假过去已经快一个月了,我和德拉科还没有见过彼此,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件非常少见的事情。德拉科不像以前那样会在信里邀请我去他家,而每当我想邀请他过来的时候,安德鲁都用各种理由回绝了我的提议,有了那么两三次以后,我便不再提了。不过,卢修斯独自来过一次,可他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我非常想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可是安德鲁完全不给我偷听的机会。

等等——

我突然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因为激动而差点蹦到嗓子眼——我怎么会忘了他们呢?我奔到桌边,俯下身在一张羊皮纸上匆匆写下几行字。随后我抓起一个小包裹和两枚金币,带着羊皮纸跑到阁楼上,对着正在休息的艾格尼丝好声好气地求了半天,它才伸出一条腿,纡尊降贵地让我把羊皮纸和装了两枚金加隆的包裹绑上去。最后,它谴责地看了我一眼,从阁楼里飞了出去。当艾格尼丝的身影在天空里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后,我才转过身,踢踢踏踏地走去楼下吃午饭。

“爸爸。”我在餐桌边坐下,有气无力地和正在对面看《预言家日报》的安德鲁打了声招呼。

“你刚刚让艾格尼丝送信去了?”安德鲁抖了抖报纸,露出他那张好几天没刮胡子的脸,“它会不高兴的。”

“唉,说实话,艾格尼丝从来就没高兴过。”我给自己盛了一点土豆泥,瞥了眼安德鲁,“爸爸,你还不回魔法部上班吗?”

“我还有很多假期没用呢。”安德鲁端起杯子,那双褐色的眼睛顺着杯沿看向我,“你给德拉科写信了?”

“不是,给赫敏。你应该还记得她吧?”

“噢,我记得,那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安德鲁松了口气,他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说道。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听起来好像不希望我给德拉科写信。”

“怎么可能呢?”安德鲁对着我笑出一口白牙。

就在我刚想抱怨安德鲁总是糊弄我的时候,一阵扑簌簌的声音传来,我们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只眼生的猫头鹰直直地通过厨房里的窗户飞了进来。当安德鲁看清它的长相的时候,他抿紧了嘴唇,从牙齿缝里冒出了一句话:“怎么会是维吉尔……”

“你认识它?”我好奇地问。

“我和你妈妈刚开始约会的时候,就是这只猫头鹰送来了你外祖父的吼叫信,简直让人印象深刻——嘶。”安德鲁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取维吉尔腿上的羊皮纸,而维吉尔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低下头狠狠地啄了一口安德鲁的手指。

安德鲁不在意地甩了甩手,迅速地打开了卷在一起的羊皮纸。维吉尔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在这里久留,于是它在喝了几口我杯子里的水后,便展翅飞走了。

“怎么了?”我伸长了脖子,发现羊皮纸上是安娜的字迹。

“马丁去世了,”安德鲁皱起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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