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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与子(1 / 4)

“请坐吧,瑞亚。”马尔斯转过身,慢吞吞地朝着书桌走去。我紧紧地贴着墙壁,肩胛骨上一阵一阵地发疼。我小心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正是我只来过一次的、曾经属于马丁·弗利的书房。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马尔斯突然提高了音量:“我说过了,坐下。”就在那个瞬间,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进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随后,那张椅子带着我飞快地朝着书桌滑去,它堪堪停在了桌子的边缘。随后,那种力量仍旧像沉重的铁链一般牢牢地束缚着我。

这么看来,马尔斯的魔力毫无问题。

我盯着他,试图让自己听上去十分冷静:“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你以为我父母不会发现我不见了吗?而且刚刚我还碰到了诺特——”

马尔斯阴森的笑声打断了我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吧。”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诺特家的小子,打发他还不简单?他敢和我作对吗?”

我抿了抿嘴,快速地瞥了眼被放在桌面上的我的魔杖。马尔斯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图,他叹息一声,道:“别白费力气了,瑞亚。世界杯那晚是你运气好,再加上那时我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只不过现在有了我主人的帮忙,你觉得自己还能胜过我吗?”

“所以你是食死徒,”我咬着牙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你不明白的事情这么多,我有什么义务为你解答困惑?好了,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吧?”

“预言。”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词语。

马尔斯点点头:“没错,不过我不能带着一个半吊子的预言家去见我的主人,”他漫不经心地挥了挥魔杖,一个精美的玻璃瓶从他身后的帘幔中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我定睛望去,发现瓶子里装满了奇怪的蓝色液体。

“把它喝了。”

我一边偷偷地尝试卷曲自己的手指,一边忍不住嘲讽道:“难道喝下它我就能瞬间成为先知吗?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给自己留着?我想外祖父更希望你成为家里的先知吧。”

马尔斯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神情扭曲起来,我的话似乎勾起了他的痛苦回忆。我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猜想——于是我怀疑地问道:“你真的喝过?”

马尔斯恶狠狠地抖了下魔杖,一个杯子出现在桌子上,随后,玻璃瓶飘了起来,自动将蓝色液体倒进杯子里。马尔斯盯着它们,冷冰冰地说:“闭嘴。”

也许是我刚刚说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因此那股控制着我的手指的力量突然放松了不少,于是我连忙趁胜追击道:“是不是这东西对你不起作用?所以马丁才指使你在世界杯那晚攻击我?”

“我父亲指使我?你怎么敢?”马尔斯恼怒极了,一副受到了屈辱的模样,“在他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我的生活之后,我还会乖乖地听他的话吗?如果没有我的主人,我就永远都只是一个废物。”马尔斯一抬魔杖,玻璃瓶重重地落回桌面,几滴液体溅了出来。他盯着那泛着幽幽蓝光的瓶子,深呼吸了一下,说道:“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永远追随我的主人,我甚至愿意将弗利家的一切都献给他。如果不是我父亲目光浅薄,无法理解我主人的崇高的理想,他也不会躺在那个冷冰冰的棺材里。”

我心下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杀了他?”

马尔斯站起身,一边向我走来,一边轻声细语地说:“你要知道,黑魔王看重我,不光是因为我的家族,还因为我足够狠心。愚蠢的人们总是会因为情感而变得软弱不堪,可我不会。”他懒洋洋地扬起了魔杖,我的右手突然抬了起来,那几根好不容易归我控制的手指再次被并拢了。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伸向那个杯子,心急地思考着如何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马尔斯依旧不紧不慢地说:“虫尾巴曾经说过他是怎么被你抓住的,那时我就猜到了你有多少能耐,为此我还特意提醒了小巴蒂·克劳奇——但看你刚才对我的夺魂咒毫无警觉的样子,也许是我高看你了。”

我徒劳地挣扎着,试图把手抽回来。

马尔斯倚靠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别反抗了,瑞亚,喝下这个药后,你将成为我们家半个世纪以来第一位——”

“你难道就不好奇伏地魔到底会不会赢吗?”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杯子的时候,我连忙喊道,“我知道未来很多事情,如果你让我喝了这东西,说不定我就全忘了!”

“那不可能——”

“你敢保证这个药没有一点副作用吗?”我被迫端起杯子,知道自己只能赌一把了,“我猜当时马丁让你喝下它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

马尔斯的脸上掠过一丝怀疑,那种控制着我的外力突然一松,我连忙绷紧身体,一边与那看不见的力量拉扯,一边说道:“我可以喝,但如果我喝完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甚至忘记了之前预见到的事情,你觉得伏地魔会满意吗?”

我牢牢地盯着他,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而就在他有些迟疑地微微放低了手腕的那个瞬间,我明白自己赌赢了。于是我暗自发力抢回了对右手臂的控制权,用尽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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