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看了一遍手机屏幕,发现还在通话中。
咽了口唾液让自己平复下来。
如果曾安淳有什么事,我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的!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曾安淳怎么了?!”
我有点激动,说出口的话没有太经过思考,“不管怎么样,你别动曾安淳!”
“……?”
电话那端传来声音有点杂,我没听太清。
只知道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然后传来忙音声。
我的心猛地下坠,不敢揣测什么。几乎是飞着冲出去的。
走在街上晚归的人,看着我大概跟看着神经病差不多吧。
大半夜的穿着棉拖鞋,白色的睡衣裹着一件开衫就跑出门的女人也确确实实是神经病般地疯魔了!
等我气喘吁吁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拦着我不让进。
我很恼怒,和他们破口大骂,着急忙慌各种招术都用用尽了。可是他们仍旧不让我进。
这是会员制的酒吧,没有邀请函和会员推荐是不可以进的。
两个保安的脸像雷公电母一样。
我一筹莫展,正不知道要怎么办。脑子灵光一闪,忽然想到米江。
她是鹿城首屈一指的名媛!有什么地方她进不去?
解锁手机,输入米江的手机号码,拨通出去。
很快的,两三秒的时间她就接通了。
“喂?”
她口气很冲,显然还在睡梦里就被我叫起来,语气浓浓的不耐烦。
“谁啊?”
“是我,景懿……”
我没勇气对她说是因为曾安淳的事来求她,于是谎称道。
“我的一个朋友在金江街的‘无名氏’喝醉了,他们这要会员制,你看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弄一下?”
我尽量压低自己的语气,显得更诚恳一些。
“哦……”
她淡淡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一直沉默着,没有答复。
我等得很心焦。一边又不断观察保安的脸色。
等我来来回回看了保安好几次,以为米江就要再次入眠的时候。她忽然开口。
“那个啊,这么迟我朋友都睡了……”
末了她又补充道,“有什么急的事等明早吧……”
我的心里忽然有一股无力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连米江都办不到,我去找谁?
“风小姐!”
我听见保安忽然很恭敬地叫了一声。
一转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
太久了,久到我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久。上一次见她还是在七年前。
这张脸我时时刻刻想要忘记,但当午夜梦回又想起时,她总会伴着那些曾经发生的事令我如鲠在喉。
她牵扯了我和曾安淳的一整个青春,像是生生扎进骨子里的毒瘤。
我看着她,愣着,嘴里冷不丁蹦出三个字:“曲庭芳?”
她看着我,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景懿。”
声音如此之熟悉,可不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么?
她……
她和曾安淳,他们……
为什么?
我目瞪口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进了夜店。
吧台的光柔柔地打在曾安淳脸上,他睡得很安静。
他的脸颊覆在吧台的桌面上,侧脸的剪影里,长长的睫毛如同格林童话里描述得像乌木框般黑。
嘴角的弧度依旧如同猫儿的嘴般翘着弯着。睡着了的他跟婴儿一样,嘴唇一张一翕。
我看着他,忽然热泪盈眶。觉得眼前得他美好的不真实。好像还是那个刻在相框里对我笑的少年。
我们之间还没有经历那么多的撕心裂肺,悲欢离合。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放声哭出来,不让自己的脆弱露于人前。
“你是不是还觉得他跟以前一样?”
曲庭芳忽然地出现令我措手不及。慌慌张张地擦拭自己的眼泪。
我自欺欺人地身怕让她看见自己的丢盔弃甲,窝囊受气。
她看着我,嘴角依旧挂着笑,好像在等我的回答一样。
我不想回答她,撇过头去不看她。
她一下笑出了声,我觉得她在嘲讽我傻,“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看着曾安淳的睡脸,轻轻地说,“看着你还是这样,觉得很好!”
“什么很好?”
我很恼怒,她的话是对我的蔑视。
“景懿啊,你还是没怎么变化。”她扭过头看我。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她,以此想挽回我在她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的骄傲。
她摇摇头,依旧在自顾自地笑。
我不懂她在笑什么,也一点都不想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走过去,想要扶起曾安淳。
曲庭芳一把过来怂开我,揽住曾安淳,“你别动!”
她皱着眉头呵斥我,转过脸对着曾安淳柔和了脸色,“你没看见他睡得很不安稳么?”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反诘道,“明明是你叫我过来的,为什么不让我碰他?!”
不知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