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那个妖道跟你说了什么?” 女人温热的气息吐在姜焱的耳廓,酥痒酥痒的。 姜焱心里一惊,哪还顾得上感受香玉满背的柔软。 连忙晃头发出“嘶嘶”之音。 下一刻, 貂蝉抚额自责:“我也是睡傻了。马怎么会说人话呢!” “那妖道的手段果然了得。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专门来找赤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见到她后,完全忽略了她的美貌。 反而去找了匹马悄悄谈心。 怕不是私下有什么不能明言的古怪癖好。 想到这儿,貂蝉不禁耳根一红。 倒是姜焱心中,方方落下一块大石。 还好左慈那老毕登没有坑自己,这女人醒来的时间应该是在对方走了之后。 并没有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 他还能做一只不会人言的正常马伪装下去。而不是被人立即当成妖怪。 也幸亏自己刚才反应快,直接用的是马语。 貂蝉听不懂马语,自然就不会再追究之前的问题。 却闻背上的女人忽然说道: “不行。我得认真检查下赤兔,以防对方留下了什么手脚。” 随即姜焱只感觉背上一轻,貂蝉已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让我看看你的……”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从马头打量到马尾。 正欲弯腰细看时,赤兔忽地夹紧尾巴跳开。 她正要继续追看,却见赤兔涨红了脸,始终把马头对着她。 一人一马在原地你追我赶地绕了好几圈。 终于还是耐心不足的貂蝉,主动选择放弃。 “呸,一匹马还知道害羞!”貂蝉脸红红地唾弃道。 好不容易护住贞洁的姜焱, 差点忍不住口吐人言,要不让我can can need? “赤兔,你说我如今去哪儿好啊?”貂蝉轻抚马背,幽幽问道。 刚刚还一脸兴奋的俏佳人,转即柳眉间又带起了一丝忧虑。 我是马,不会人言。你说了算。 姜焱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研读下脑子里的那本“太清丹经”。 这才是他在乱世之中的立足之本。 只有学到如左慈那般神出鬼没之术,方可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 至于对方的化人大饼,先能自保以后再说。 貂蝉也没指望一只马能给自己答案。 “往南边去吧。” 貂蝉轻轻跃上马背,手指前方。 选了个前往扬州的方向。 姜焱赞同的点点头,载着佳人扬蹄启程。 扬州是袁术的地盘,那里尚未打仗。 目前来说,确实是个相对安全的去处。 一路上时间过得飞快。 因为附近战乱,荒芜的平原上连一个人影都遇不到。 直到近夜时分。 他们才在官道的边角处,发现了一所孤零零的客栈。 灰不溜秋的客栈极为破旧,只有矮矮的两层。 挂在门前的酒旗像块破烂的抹布,在寒风中哆嗦着单薄的身体。 听到门外的马蹄声,一个浑身补丁的店小二蹒跚着跑了出来。 在见到马上的貂蝉后,整个人便痴痴地呆住了。 似乎没想到在如此荒郊野地,还能见到这么光鲜漂亮的姑娘。 貂蝉顿时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从荷包里摸出一条红色丝巾遮住了下半张脸。 “喂!”她开口喝醒快被自己美貌迷晕的小二。 年轻的店小二恍然大悟,连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敢再看眼前惊若天人的女子。 “敢问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 貂蝉随手抛去一块碎银,店小二急忙小心地接在手中。 “还有,给我的马喂些上好的谷料。”貂蝉接着叮嘱道。 姜焱闻言不爽地打了个响鼻,以示抗议。 我才不要吃什么草料! 我可是人啊! 可惜身为马的本能也影响了他,嘴边竟是下意识地分泌出些许白沫。 想来整日奔波,肚子是有些饿了。 店小二悄悄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 这块碎银估摸着有三钱多的样子,可以去城中换来一石的粮食。 足以支付对方好几天的餐宿了。 而且出手如此大方的客人,多半还会在店中花上更多的钱。 这可是罕见的贵客啊! “好的,客官这边请。马厩就在小店后面。” 店小二恭敬地说道,并弯腰伸手作了一个“请”势。 “你不帮我牵马吗?” 跳下马背的貂蝉,有些困惑地问道。 惯来在府中锦衣玉食的她,从未独自一人出过远门。 没想到第一次在外面住店,还要自己牵马去马厩。 年轻的店小二心虚地瞥了眼高大的赤兔。 紧张地搓着裤脚,欲言又止。 还好正尴尬的时候,店中又急急忙忙跑出一个疑似掌柜的老者。 对方虽然看起很年迈,但脚步子还算麻利。 三步并而步地跑到身前,一来就向貂蝉拱手致歉: “客官对不起!愚子前日被人打伤了腿脚,行走有些不太方便。” “而且您这马,外人真不敢牵啊!” 说着还胆怯地瞄了旁边的赤兔一眼。 貂蝉下意识扭头,瞥了瞥身长八尺的赤兔。 抛开它一身唬人的红毛不谈,那身结实壮硕的肌肉一块块的,就跟头大老虎似的。 雄姿昂昂地伫在那儿,比在场的三人都要高出一头。 一般人为此感到害怕倒也正常。 姜焱自然看到那两人眼中的怯意,和貂蝉眼底一丝隐晦的抱怨。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 这能怪我么? 难道我要亲自开口跟他们说, 本马温顺得很,从不会随随便便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