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清歌>其他类型>寻剑三觉> 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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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2 / 2)

结了霜寒般地僵固在脸上,在这一片冷艳红光中显得分外狰狞。

那男子听了,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出去,重新将铁门关上,消失在狭长的甬道尽头。

赵翩跹抬眼往前,见着刘抑的手紧紧地扣住八仙椅把,几要将其上一层暗红色的朱漆生生扒掉。想来方才那男子所报消息,必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不知三皇子得了什么好消息,不如也说与翩跹一听。三皇子听了不高兴的,或许我听了会高兴呢。”她觑了眉眼,对刘抑建言。

刘抑听了她的讥讽,冷笑道:“翩跹,看来本王方才同你说的话,都被你当做了耳旁风去。如今你已是泥菩萨过河,就别再逞一时之快,作践自己的性命了。毕竟你越是作践自己,本王就越是心疼。而本王越心疼,就越是情难自控……”

说着,他又走上前来,抬了手,指骨划过赵翩跹的脸颊,自眼角扫至下颌。

尽管她一直挣扎躲避着,可毕竟身上各处皆是锁链,根本逃不开,只觉那抹冰凉自下颌幽幽划至她的喉骨,未待她张口去骂,已觉脖颈倏然收紧,如同一条冷血毒蟒盘亘在她的项上,她的呼吸越发困难,头也开始发晕,可她仍是勉力笑着。

他还不配见到自己因痛苦而屈服的模样。

“你不是要听好消息么?好啊,本王便告诉你……”刘抑看着她惨白的面色,这才松了力气,忽而转笑道:“你窝藏朝廷钦犯,本是死罪,可本王在父皇他老人家跟前求了情,留你一条性命。只是你也知道,自古一命抵一命,你不死,必得有人代你去死,你猜猜,那会是谁呢?”

赵翩跹垂首,大口大口地呼吸,闻及此言又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自赐婚一事起始,她心内便十分清楚,她不过只是皇家为掩盖自己贪婪的一块遮羞布,同战败国以和亲为名遥送公主乃是同样道理。且不论她原便不喜欢刘抑,就是她真的喜欢,也不甘愿自己作为一样物什被人交易。

此际,刘抑抓了她却不杀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言自喻。可想而知,他口中所言的以命换命,所指之人除过掌握着万贯家产的赵成,不会再有别人。

“混蛋!畜生!你们把我爹爹怎么样了!”她心中害怕着,却不露于表面一分。

“还能怎样?你这样不乖,本王却又不舍得对你用刑,那便只能对他用了。”话毕,刘抑笑得张狂而得意。那笑声如若瘴气般弥漫在这诏狱的每个角落,闻之叫人自骨入心地发冷。

他背过身去,眼睛却微微眯成一条缝。如此角度,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心中在想什么。

“抬进来吧。”他忽朝门外喊了声,登时便有两个狱差抬了一口水缸进来,只不过已不是方才的面孔。刘抑又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将那口水缸抬到他的身前来,而后便齐齐走至赵翩跹身侧。一人“唰”地抽出腰际弧刀,架在她的颈项上,另一人则摸了钥匙串,将她身上各处锁链一一解开。

赵翩跹本觉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可她已三日不曾进食,又加肩头箭伤未愈,甫然抬手便又叫那架刀之人逼迫着,刀刃紧贴着她的咽喉,思及爹爹情状,她纵是不担心自己安危,也想知道爹爹现下如何。故而未再挣扎,只被他们押着往前走,及至那口水缸前面时,兀地膝盖被踢,竟这么没出息地跪了下来。

她猛地抬头,死死瞪着刘抑,目光炽热得几要燃烧起来。

“你究竟怎样才肯放了我爹?”

刘抑倾身往前,二人的面容于水面之上漓漓相显,又映出他微微上提的唇角。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告诉本王赵家的产业布局图,并答应以赵成的名义将所有产业交予朝廷收管,本王立马就放了他,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赵翩跹垂首半刻,刘抑只当她是在想布局,便静静地等着。过会儿,她重又抬起头来,先是深深叹了口气,刘抑心中喜不自胜,真真踏破铁鞋跑了个赵成,如今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只见赵翩跹平静地望着他,问道:“三皇子真的想知道么?”

刘抑答道:“当然。”

赵翩跹笑了笑,“那三皇子凑近点,这可是我赵家机密,我自得悄悄地告诉你。”

刘抑回眸打量片刻,她的命此刻捏在自己手里,也觉她于这四方天地中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便探身于水缸之上,往她那处凑近去。赵翩跹亦微微倾身,贴至刘抑耳边,朱唇轻启。如此交颈的情形,那两狱差见了,也不觉面色涨红些许。

“可我也不知……”她的声音轻如鬼魅。

刘抑听罢,只觉心底邪火猛然窜出,面上的笑定格成讽刺的画,见证着自己被她戏耍的狼狈。耳上同时传来一阵锥心之痛,他再收回身子时,浓稠的鲜血已顺着他的耳垂,一滴一滴地落入水缸中,瞬间化作游丝消散无踪。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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