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无计可施,本打算拿了钱就走了,却半路上被一妇人拦了路。
那婢女没认出容崔瑶来,只觉得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有些像疯子,便要绕道走。
“翠芸你这个贱婢。”容崔瑶发疯似的向她冲了过来。
那婢女见她叫出她的名字,才仔细瞧起她来,惊了一跳,面前这个脸上印着巴掌,市井味十足的女子竟然是原本高高在上的武安候嫡女容崔瑶。
容崔瑶瞧见她眼底的惊讶,更加愤怒了,上前就是抓住她的发髻,道:“你这个贱货,若不是你不要脸爬上裴沧珩那个杂种的床,我怎么会害他,他怎么会被废了太子,我又怎么会被裴贺那个贱种拿捏,嫁了这门破落户。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真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容崔瑶的手是下了狠劲,她恨透了面前这个人,她将自己现在所遭遇的悲惨全部归咎于她。
裴贺确实让她生不如死了,她嫁的那户人家,婆婆是个狠角色,郎君是个烂人,二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一年到头对她又打又骂,冬天让她洗恭桶,夏天让她下地种田,她本是高高的贵女,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现在那窝囊废老公见裴久淳看上了她,又将她送到了裴久淳床上。
那裴久淳玩的都是变态玩意,让她苦不堪言。
那婢女不是容崔瑶的对手,不时就落了下风,可嘴上也是不饶人。“你容崔瑶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女,你跟乡野里的毒妇没有区别。”
这句话狠狠扎中了容崔瑶的神经,她发疯似的提起那婢女的脑袋,狠狠的往墙上砸。起初那婢女还有哀嚎声,到后头就连声音都没有了,应当是咽气了。
路人瞧着容崔瑶像是精神失常的疯子,没人赶上前施救。
这时京城的治安的官兵才姗姗来迟,将容崔瑶押走了。
萧妩在一旁看完了这一场闹剧,心中百味杂陈。寻常百姓大抵听不明白容崔瑶的疯言疯语,可萧妩去听了清楚。也明白了裴贺让他来瞧这一出戏的意义。
他是在告诉她前世他与这母子二人毫无关系,这母子二人是裴沧珩的遗孤。
萧妩叹了口气,她们二人最终闹成那般模样,不仅仅是因为这对母子。萧妩摇了摇头,前世已经烟消云散,何必再执着于此。
萧妩又感叹那风光霁月的二皇子也并非是毫无缺点,他确确实实是负了容崔瑶。
——
“如何,她是什么反应?”裴贺问传话的人道。
传话的人思虑了一番,道:“太子妃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萧妩的漠不关心在裴贺的意料之中,他若是想要求得阿妩的原谅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
——
容崔瑶被关进了大牢,等碰上那冰冷冷的铁们滚,她才恢复了些许理智。武安候府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武安候府,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权势,她的姑母不问世事,她成了家族的棋子。
当街杀人,没人能保住她了。
容崔瑶神经质的在牢房中踱步,“对,找裴久淳,他喜欢这幅身体,他会救我的。”容崔瑶自言自语道。
随后跑到了门处,大喊着,“我要见大皇子,我要见大皇子。”
容崔瑶足足等了十天,才等到了裴久淳。见到裴久淳的那一刻,她欢天喜地,以为等到了救星,可是下一刻,那喜悦就被淋灭了。
“我不可能救你出去的,你知道裴贺他要不生不如死,没人能从他手中抢人。你好自为之吧。我今天来看你一面也是顾及往日的情分,你有什么要我带话给你爹的吗?”裴久淳瞧着她颓败不堪的样子,早没了弄她的兴致。
容崔瑶万念俱灰,冷笑了几声,恶狠狠地道:“你裴久淳也是个狗东西。”
裴久淳来这一遭,没讨到谢,反到是讨了一口骂,气的就要走。
“你不是也讨厌裴贺吗,不知道他最在意什么吗?”容崔瑶冷笑道。
裴久淳还是走了回来,他确实讨厌既了裴贺,“凭什么二哥死后他能当太子”,裴久淳对此十分不爽。
“是什么?”
容崔瑶道:“是他那个消失的太子妃。”
“她在哪?”
“我那知道她在哪,连裴贺都不知道,但是你只要知道裴贺最在意的是萧妩就行。”容崔瑶道。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裴贺与萧妩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不好过,她也不想二人好过。
裴久淳出了牢,将容崔瑶这话当做了金科玉律,心里头念叨着“那萧妩会在哪里,既然裴贺最在意的是萧妩,那是不是就能挟持萧妩,让裴贺为了美人弃了江山。”
裴久淳想到着就觉得心中美滋滋,飘飘然。又想着自己势力有限,一个人找萧妩肯定是有困难的,便想到了裴如年的头上。
这些年裴如年没少跟裴贺作对,他找裴如年合作,事成后与他平天下也不是不可以,裴久淳觉得自己的办法妙极了。转头就去了裴如年的府上。
裴如年和裴久淳并无什么交集,他也瞧不上这个草包大皇子。维持着表面关系,笑着道:“大哥今日来我府上可是有什么事?”
“做兄弟,自是有好事才来找你?”裴久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