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地,那今晚的事情肯定是无法圆满解决了。
江茉压下心中翻涌未来的恶心,面上神色客气温和,表示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是出于自己职业的操守,不会修手旁观。临行前,校领导提起自己偶然间了解到江茉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不禁感叹起这种奇妙的缘分。在江茉心里,那段岁月自己根本不想提起,只是客气有礼地用一套行云流水的回应结束了这毫无必要的对话,在校领导心满意足地神色中,拉着华歆离开了凉城国际高中。
“你看,在刚才那个人看来,今晚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可是事实上他们只在意事情圆不圆满,而根本不在意事情最终有没有解决。对了,刚才那孩子呢?怎么样了。”有些感叹过后,江茉想起了今晚的男孩。
在自己说完了曾经的经历,又进行一番开导和抚慰,那少年最终还是神情触动,迟疑着下了天台。那最接近天幕的地方,往前一步是生,退后一步是死,生死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华歆赶忙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情况:“那孩子是住读生,当时就是因为成绩特别优异破格招进来的,所有费用全免,整个学校也就这么独一份。这个学校又是贵族学校,这里读书的孩子,你也懂的,因为那孩子太特别了就成了被霸凌的对象。”
“那他现在呢?”江茉心神有些不定。
“被老师们送回寝室了,不过听说宿舍是单人间,也让那孩子在宿舍冷静冷静吧。再苦再难,这段日子也总有个头,死了多不值得,他还那么年轻。”
华歆的话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软弱和不当的成分,但是江茉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现实的描绘。一如曾经的自己,支撑自己熬过来的,似乎也是这样的话。懦弱,却有用,毕竟那是在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唯一可以寻得的一点慰藉的光亮了。
“对了茉茉,虽然我知道这话问起来有些不太合适,你刚才在天台说的那些,是真的吗?”华歆斟酌着开口,想起刚才自己在天台听见的那些,心里就像被针扎过不断泛起那种细密难捱的疼痛。作为大学同学,助手兼朋友,她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居然从未真正了解过江茉的过去,虽然她发觉了江茉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过去。
江茉的回答,自己并不意外:“真的假的并不重要,只要当时那个孩子觉得我是和他有共同经历的同类人,就已经足够了。至少作为他的同类,我还活着,甚至可以说是很光鲜地活着,有着体面的工作,他人的尊重,就已经是一种无声的感染了。在那个时候,是真是假,自有判断不是吗?”
压下心里的一些酸楚,江茉很平静地说着这些。看着华歆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江茉生怕自己影响了对方的心情,伸手揉了揉华歆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好啦,别多想了,快开车回去吧。”
华歆回过神,发觉两人已经走到了自己停车的位置。她抬眸望向江茉:“你车在前面吧?开车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啊。”
朋友的关心总是让江茉心里很容易感受到温暖:“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讲座的提纲已经发给你邮箱了,记得存一份档案。”
目送华歆开车离去,江茉在原地沉默地站了片刻,才攥着手包转身不紧不慢地往前面的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