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象一群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禾摩镇中四下乱窜。只不过,除了只见得四下空空的府库外,以及镇中寥落稀少的居民外,却是一个明军也找不到。 这样的结果,令他们十分恼火。 难道说,这朱慈煊仅仅是在欺骗自己不成? 路落孔眼珠一转,遂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 在见得家徒四壁,空无一人的状况时,心下几乎抓狂的他,地又迅速地发现,在家里唯一一张还尚完好的桌子上,摆了一封信。 这封信,自然是朱慈煊写的。 他在信中告诉路落孔,现在其子束由以及其手下,皆已被他劫走至山间谷道之处,若他愿意前来谈判,最终让清军在前路放行的话,他就可以把束由及其手下尽数释放。 信的最终,朱慈煊用近乎威胁的语气说道,如果他不肯同意,那束由与一众手下的安全,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故而,接下来你等要何去何从,还望好生斟酌。 看完此信,路落孔一脸铁青。 这个大明太子,以自己的儿子来要挟他,要他退让开路,那自己可否要答应他呢? 现在的他,心下有如一团乱麻一般,根本就理不出个思绪出来。 于是,他用求援般的目光,望向一旁的杨威。 杨威见他这般眼神,心下亦是十分气恼。 这个路落孔,读完朱慈煊的来信,简直有如失了魂魄一般,一副贱兮兮的可怜样。看来,也只能是自己来拿主意,最终决定应对方案了。 杨威轻咳一声,立即回道:“以本将之见,这朱慈煊之话,断然不可答应,也断不可轻信!路土司,你看看,这家伙,先是骗我等来禾摩镇,说要在这里与我军谈判通关之事。结果倒好,我等疾行至此,他们反而没了踪影,却又再留一封信在此,约我等复去山间谷道再谈,这岂不是拿咱们来当猴耍么?” “只是,杨将军……” 杨威摆了摆了手,打断他的话,又继续道:“这样无信无义之徒,戏弄了我等一次也就罢了,我等安可再被他骗第二次!所以,以本将来,你我二人休再信其话语,需得立即回返关隘,等着给这股明匪来个迎头痛击才好。毕竟,只有消灭这股明匪部众,才可终解大患,也才能救出束由公子等人。” 听到这话,路落孔却是心下一凛。 他急急回道:“杨将军,话虽如此,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不答应他们,不立即前往谷道谈判,在下之子却又如何得以解救!且若不答应其条件,那不是让在下之子白白去死了么?这可如何使得!” “路千户!你莫要因为救子心切,以至于中了那太子的奸计!”杨威冷冷地说道:“咱们匆匆赶至禾摩镇,已是人马俱乏,现在若是再急匆匆地赶往山间谷道,岂不是再加疲惫不堪,若再被其来个以逸待劳设伏围击,岂不是更有大败亏输之可能么?这样一来,非但救不出束由及其手下,反而会尽折了现有的一众部下,岂不是更加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仿佛早就猜到杨威要这般拒绝自己,路落孔一脸焦躁,复急急地对杨威说道:“杨将军,你说得确有一定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我等在此迟滞无为,那太子一直收不到我等愿意放行的消息,只怕那太子朱慈煊一时没忍住,就会把我儿给杀了,那可就……” 后面的话语,他实在说不下去。 杨威依旧冷着脸,什么也不说。 见杨威这般模样,路落孔亦是心下焦躁,他脸孔一横,对他说道:“既在杨将军不肯出面,那咱也不好强求。这样吧,你带你的人,继续去前头堵那太子,我自带我的人,去向朱慈煊要人!” “我若不开关,不放他走,你又如何让他放人?”杨威毫不客气地回道:“路落孔,万一你若前去,路上遭遇了伏击,又该如何?如果他就不是放人,你又能如何?” 杨威的咄咄逼问,让路落孔一时怔住。 是啊,若是自己就算前去,他若不放心,自己又能如何呢? 但是真的能以这般理由不去救吗,路落孔心下,亦是万分不愿。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杨威对他说道:“路土司,以某之见,不若我等还是守住前头的因远驿关口一带,不让他们顺利渡过,同时立即派人去向平西亲王求援,让他派出大批人马来此,然后我军前后夹击,必可将这股明匪,以及那个绑架束由的可恶太子一举消灭!” 路落孔听到这里,心下茫然无措。 他思来想去,感觉杨威说得也有道理,只不过,心头的不安感却又如影随形。 一夜的时间,匆匆而过。 天亮之后,城外忽有守军急急来报。 “报!杨将军,路土司,我等在城外,忽收得这般箭信在地,还望二位一看。” 听得这句报告,杨威与路落孔俱是愣住。 “信?什么信?是谁射来的?”杨威急急问道。 “不知道,不知是何人从远处射来这封箭信。我等拾获之后,却未发现到底是何人所射。故只得携了此信来此,向二位禀报。” 听得此语,杨威与路落孔又是面面相觑。 杨威眉头一皱,立即从箭杆上拆下绑着的布条,开始仔细观看。 他一边看,一边轻声念道:“现在束由已被我等押解在谷道处,若尔等两个时辰之内不到,孤便将把束由及其手下人等之头颅,尽皆奉还!” 看到这话,路落孔是一脸难以形容的惊骇。 他哀声高叫:“杨将军!敌兵如此催迫,若是还要再等到平西亲派兵来,只怕我儿性命休矣!” 杨威一脸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