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猛然睁开,炯炯有神如同这黑夜里灿烂繁星,刘砚辞那双受伤的手掌抻着黑熊的熊掌猛然起身,拼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跃而起,将一道符咒贴在黑熊脑门上。
他的瞳孔又变成了黑色,默念心决,“可是我要对付的并不是黑熊,而是你啊夜叉,而你最害怕的并不是夜寒,而是我的绝命诀。”
夜叉恍然,一时没搞明白他要干什么。直在黑熊体内的自己感受焦灼,他如同又回到了地府被架在那口铁锅里油炸一样地难熬。
“啊啊…”夜叉知道自己上了当,但此刻想要出逃已经晚了,符咒封印住了黑熊的天灵盖,他逃不出去了,现如今的庞大身躯如同巨大的牢笼,夜叉关在里面无处可逃,绝命诀又像是硫酸腐蚀着他的鬼骨鬼灵。
被滚烫的魔咒烧灼得撕心裂肺,夜叉发出最后的低吼,“刘砚辞,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和你约定一百年之内我成为你的奴隶,哦不,两百年…怎么样?”
刘砚辞听起来好像犹豫了,似乎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行性,“你要和我签订契约?”
“是的,我可是鬼界第一差人,你若是收纳了我,就连阎罗王也要看你三分薄面。”
“听起来是不错,”刘砚辞凑近黑熊,黑熊身上的体味让他皱眉,“你会甘心屈居我之下?”
“怎么样?很心动吧。”
刘砚辞又是那副轻松玩世不恭的样子,“是很让人心动,可惜我不和鬼做交易。”
“刘砚辞你!”话还没说完,夜叉被焦灼得说不出话来,顷刻间便化为一摊黑水。
寒风骤起,道袍衣角被吹得飞起,衣领宽大,领口大开,里面的胸肌半隐半露,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初白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你没事吧。”
“我没…”
“刘砚辞,砚辞!”
再次醒来时,一股刺鼻的消毒药水味让刘砚辞非常不适应,他躺在病床上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皱眉,但稍稍一动弹,浑身上下便疼得厉害。
朦胧间他听见两个陌生男人的谈话。
一个警察说道,“初医生,你看一下,确认一下这些笔录是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记录的。”
清冷的声音传来。初白低头嗯了一声,“你们等一下。”
虽然闭着眼,但刘砚辞觉得初白转身,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紧接着他闻到了一股女性特有的清香靠近,额头上贴着温柔的掌心。
“好像还有一点烧。”初白按下病床旁的按铃,又转过身去面对两个陌生的声音。
剩下翻阅纸张的声音,大致过了一分钟左右,初白道,“我看过了没有问题。”
刘砚辞听见笔尖碰触纸张的声音,初白又问道,“那只黑熊死了吗?”
“是的。宠物医院的医生没有抢救回来。”
昨天夜里,刘砚辞昏过去之后初白报了警,将刘砚辞送进自己工作的地方,便没有离开守在他身边。他一直都没醒,而初白则利用这时间盘算怎么对付警察的盘问。
从刚才做笔录的问题中,聪明如初白还是能从细枝末节中发现一些警方的态度。他们应该还是需要调查黑熊的死因,并且想把这次事件对公众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最好还能将损害官方动物园的影响降低。
初白自然没有这么好说话,“黑熊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它袭击人类,刘先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了伤,他应该不会因此而受到麻烦吧?”
刘砚辞内心还在琢磨刘先生,猛然反应过来她是在维护自己。
警察心里咯噔一下,很官方地说道,“这具体还要等刘先生醒过来,我们与他核对之后才有定性。”
初白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警察肩膀上的录音笔上,她晃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是这样的。你们都知道我的职业,是这家市医院神外的外科大夫。”
两位警察愣了一下,不知初白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初白冷冷道,“我花了七年读的医科才有今天的成就,我救治的病人无数是事实,两位警官不反对吧?”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然后点了点头。
“我下班途中遭遇黑熊袭击也是事实,这沿途一路道路上没有监控更是事实。”
初白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只是那话越听越冷。
“我现在受伤,所有需要我救治的病人要延迟动手术,如果乐于助人的刘先生得不到应有的公平对待,那么我想我也有权利起诉动物园,甚至是整个街区的城市建设部门或者通过自媒体的方式表达我的意见与看法。相信我的病人或者绝大多数路人都会认同我的。”
初白身形很瘦,又受了伤,说话时语调平平的冷冷的,可两位警察却听得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点到关键之处,初白又适时地退了一步,“我没有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二位警官能把我的话带到,不管是哪个部门,”目光又落在警察肩膀上正在闪着警示灯的录音笔上,“并没有威胁或者其他别的意思。”
一言以蔽之,你们不找刘先生麻烦,我也不找你们麻烦。
刘砚辞的嘴角轻轻挑起又很快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