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你要是继续装睡,我得给你再检查检查,说不定给来上一针。”
闻言,刘砚辞忽然就睁开眼睛,像是刚刚苏醒过来似地打了个哈欠,“诶呀,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咦,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医院?”
初白坐在病床边上,静静地嘴角噙着笑,眼神如刀似地看他演戏。
“初医生早啊。”
“不早了。”
“哦,那你怎么不去上班?”
“嘶~还真疼啊,”刘砚辞睡得手脚都麻木了,想要伸个懒腰舒展筋骨。
见他不老实,初白赶紧摁住他,“别乱动,你浑身骨头都有骨裂的现象,现在不能乱动。”
刘砚辞这才真的睁开眼睛,见自己双腿被绑上绷带架在半空中不得动弹,双手受伤也被纱布包扎着,一只手手臂上绑着束紧带,每隔半小时就会给自己测量一次心电图和血压。
“你给我用的什么药?你可不能讹我,我可没钱付医药费。”
初白明眸皓齿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抬头看了看点滴上的药名,“这瓶是保肝药。”
刘砚辞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初白,耳边是医学仪器有规律的警示声,四目相对之下,心跳加速。
也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历昨晚发生的那一切,即便回归平静,初白还是难以想象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这些事。
最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刘砚辞将她抱在怀里哄着说乖,他倒在地上还极力挣扎让她别过来。惊心动魄之下他俩的肾上腺素飙升,眼里只有彼此,但生活回归平静安逸之后,倒还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
初白脸红想往外逃,“我去看看护士怎么还不来换药。”
“去哪?”刘砚辞才不管自己手背上插着针头,长臂一捞,一把攥过初白的手,“你跑什么?我都这样了还能吃了你吗?”
见人不老实,初白又急了,嗔怪,“针头要滑出来的。你看看!”
血顺着输液管倒流了出来,神外一把刀的手强制将刘砚辞的手平放下来,“你嫌血还吐得不够对吗?别乱动!”
“挨了你这么多回骂,就属这一回最动听。”
“厚颜无耻。”
十指交握,刘砚辞牢牢牵住初白的手背贴在自己心脏上,“你看它跳得多快。”
柔软的手贴在硬挺的胸肌上,哪里还能有心思察觉心脏,初白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点燃了似地。
初白心想要找点话题岔开,不然自己的脸非烫死不可。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一会会。”
“一会会是多会?”
“就是你维护刘先生的时候。”
刘先生三个字从刘砚辞嘴里说出来满是轻佻,合着他是全听见了!
初白白皙的脸上更红润了,刘砚辞瞧得心动,不肯撒手继续说道,“初医生,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做律师的潜质呢?”
刘砚辞试图爬起来靠近初白,“这么聪明,以后我在外面惹了事干脆就聘请初医生做我的律师好了。好不好?你愿不愿意?”
“初医生,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意呢。”
“愿意什么?”
“愿意……”刘砚辞故意拖着长音,“维护我保护我啊初医生。”
初白瞅着他三分调情七分不正经的模样,口吻却是极其认真,但说出来的话又不是自己想听的,初白有些恼,虎口掐着他的脖子。
刘砚辞矫揉造作,“诶疼疼疼~”
“哪里疼?”
一般来说初白都能识破这种伎俩,可偏偏使这伎俩的是刘砚辞,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敢骗我?”
“没有,是真疼。”
叩叩叩~
小护士敲了敲门直接进来,就见到初白半趴在刘砚辞怀里,两人满脸羞红。
初白一下子松开刘砚辞的手。
“18床,给你换……”小护士是认得初白的,“不好意思初医生,我不知道你在。”
这话说得就更暧昧了。
初白立刻从刘砚辞身旁站起来,“我……我就是来看看……”
小护士说道,“不打扰吧?”
刘砚辞脸皮厚,嬉皮笑脸惯了,说道,“没事,我是该换药了。”
初白退到一边给小护士让出地方,小护士打趣道,“哟,这位是初医生男朋友啊?长得好帅啊。”
初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的感情史几乎是空白,造成这个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她从小就很惧怕男人的靠近,比如读了这么多年医学院,一门心思扑在学术上,后来又在市医院实习……
其实经过昨晚之后她早就清楚知道自己喜欢刘砚辞,从他昨夜表现出来的样子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
可昨天晚上她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她现在脑袋很乱,作为理科生,无神论者,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应刘砚辞,也不知该怎么回复同事的疑问,只能愣在一处。
在一旁的小护士吃惊地看向她,与她同事这几年,她还没见过如此羞赧的初白。
刘砚辞却能窥探初白的想法,她不是害羞,是害怕,害怕面对自己。
他嬉笑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