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双唇紧抿,“我记得我们约定过你不能来我工作的地方。”
牧如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走近初白,抬起手背轻轻地抚上她的侧脸,她只觉恶心偏过头去,却不敢逃走。
可牧如野不介意她厌恶的表情,她从小就是这个表情,“小白,你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手背上的汗毛惹得初白一阵战栗。
牧如野问,“昨天送你回家的人是谁?”
“是给我宠物看病的医生。”
“哦?是吗?”手指向下移动到初白白皙的脖子,滑腻的触感让牧如野目光中充满兴奋,那是如同泥泞沼泽般肮脏的兴奋,他的眼睛里满是欲望,像是能用目光将初白的衣服扒光,“小白,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说谎说你去同学家补课其实是离家出走的事吗?”
初白怔然,眼神有一秒失焦,茫然地看着牧如野,那是一个暑假,那时天真的她以为只要攒够三个月的生活费她就能逃离这个恶魔,结局就是她只离家三个小时就被他抓了回去。
牧如野低头,嘴唇凑近初白的耳廓,暧昧的热气灌溉在耳垂上产生迷蒙的热意,“你每次说谎我都能看得出来。”
初白心虚地咽下一口口水,“我没有说谎。”
牧如野很满意她的态度,“但愿如此。我只是来提醒你,这个月是你的生日,这一天我们也约定过要在一起度过,像以前你每年生日一样,你应该不会食言吧,毕竟你知道让我失望的后果。”
初白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刘砚辞。她眼睛里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下意识地按住口袋,她不敢看牧如野此刻的眼神。
“知道了,我不会忘记。”
亲眼看见牧如野离开,她才跑到医院门口。
刘砚辞问道,“你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初白焦急赶来,喘着粗气关切问道,“你不是说你不能来医院吗?你不是……不是能看见那些……”
“白天还好。”刘砚辞一转身见她白皙的脸上粉霞一片,手指不听使唤替她整理额头前碎发,将那一缕不听话的碎发挽到耳后,他轻声问,“你下班了吧。”
“嗯,快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
初白震惊地看着他,“你来接我下班?”
“昂,还不明显吗?”
“你吃错药了吧?”
刘砚辞说道,“路过。”
“为什么?”初白与他对视,耳边只有萧瑟寒风,可她脸颊被烘得滚烫,是因为他瞧出我和牧如野的关系不正常,他是来保护我的。他不问缘由就……保护我?
“不为什么,想来就来了。走,你先请我吃晚饭,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初白笑道,“你先回家替我把玻璃装上,我再考虑给不给你晚饭吃。”
刘砚辞义正言辞地说道,“那是另外的价钱。”
夕阳余晖之下,两人肩并肩的背影很是般配,都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宾利的车窗慢慢上移。
牧如野安静地坐在车里。隔着整条马路,初白脸上依旧平静,但和她相处十几年的牧如野却知道她很高兴,是满眼的高兴。
她再也不是那个对他唯唯诺诺的女孩了,她变得自信了。
攥紧的拳头忽然松开,没关系,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她看清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之后,她就会离开他,她就会知道外面的男人都一样,她迟早会回家的。
“开车。”
刘砚辞跟着初白回家,将黑熊搞碎的玻璃窗重新安装上去。
初白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牛奶站在院子里,抬头的一瞬间看向对面别墅正对自己家的窗户,那窗户后的窗帘一动。
刘砚辞正卷着袖子,问道,“你看什么呢?眼神这么恐怖?”
一双冷眸扫视对面一排别墅一个个窗户,她眼睛就像狙击枪似地每扫过一扇窗户,窗帘必动,一扫一个准,嘴角冷笑,“看这些八卦的邻居。”
“他们怎么你了?”
初白喝了一口热可可,“你大概不知道你和我已经成这小区长舌妇八卦群里的男女主角了。”
刘砚辞跟着她目光看去,那窗帘后面明显有个人影。
“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她们把偷拍你我的照片发错在邻居群里,配文说我是你舔狗。”
刘砚辞将记号铅笔搁在自己耳背上,搬起玻璃安装在窗框上,“随她们去吧。”
“刘砚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受这些长舌妇喜欢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刘砚辞:?
初白满脸不高兴,刘砚辞得意了,“你吃醋了啊?”
“我吃什么醋?”
初白长得漂亮,尤其是冷脸瞧着他的时候,让刘砚辞越发想要逗她。
“怪不得今天要让我来给你装窗户,原来是想让她们瞧瞧。初医生,你早说嘛,早说我就买束花过来了。”刘砚辞凑近她说道,“你哪是我的舔狗?分明我是你的舔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