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就被人狠狠攥住了。
“如何?”宋予拽着他,迫使他抬头面对她,她手动拉进两人的距离。
近在咫尺的说话模式,秦萧生平头一遭,不太习惯,顿时眉头紧皱,当即就想往后退。
然而宋予却没给他机会,抬起下巴,头往后仰,下一瞬,用尽全力撞上来,撞得他眼冒金星,又是一声闷哼。
“如何你大爷如何!”她冲他吼道。
秦萧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更没想到她动起手来如此没有章法,他痛得眼睛还没睁开,想解释,脑海却又一片空白,好不容易缓上来一口气,又被胸前一股力道用力撞开。
“砰!”
门板震了一下,宋予把头晕目眩的秦萧按在了门板上。
一个旋身,屈起膝盖,坚硬的力道撞在柔软的位置,秦萧还没来得及睁开的眼睛狠狠闭上了,一声低沉压抑的呼痛声从嘴边倾泻而出。
他听到宋予怒气冲冲的声音:“你跟谁讨价还价呢你!”
好在这一下过后,胸前的力道松了几分,他喘着气按住腹部,脑袋低垂,贴着门板往下滑,气若游丝:“宋……宋……”
宋予把手松开,胸口起伏的厉害:“喂,我可没用力啊。”
“喂。”
秦萧摆了摆手,没再说话,始终低着头。
“喂!”
他坐到地上,一滴血从上往下滴落在手背。
鲜红一点,看着扎眼。
“搞什么啊,我打死人了?”
宋予吓了一跳,着急忙慌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她捧住秦萧的脑袋抬起来一看,这才注意到他的额头红肿了,但只是肿了,没别的。
她又看向其他位置,都没事,忽然动作一顿,瞥见了他颈间缓缓流出一道血流,蜿蜒直下,一路流进胸口。
宋予这才发觉,是他的后脑勺撞破了。
伤口倒是不大,她从秦萧衣摆上撕下一大片布料,草草包扎了一下。
她以为秦萧有功夫傍身,刚才那几招本该躲过去才对,根本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弱不经风,才这几下就不行了?
宋予拍了拍他的脸,又叫了好几遍:“喂,喂!醒醒,别睡啊!”
秦萧闭着眼,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宋予许是心虚,赶紧把耳朵贴到人家胸口上去听,听完终于放下心来。
人是晕过去了,但心跳得够劲呢。
宋予一贯的作风就是,打人可以,没死就行,不论是对别人还是自己,一如既往。
见秦萧没死,她才放心把人背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反应迅速,直接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门外脚步声顿住,没一会儿,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宋予站在门边,透过缝隙看见那人离去的背影,那是个看起来有些肥胖的男人。
她猜,那多半就是店小二所说的钱富商。
她的注意力在门外来人身上时,丝毫没察觉到床上的人侧着身,盈盈目光穿过黑暗,正打量着被月光照耀的她。
秦萧挨打,算是情急之下做出的下下策。
他从来不知,原来女子的拳头也能这么霸道。
痛,是真的,但还没到昏迷的程度。
他故意装的。
为了……留下她。
他想的是,宋予多半会因为打伤他心软留下照顾一晚,等到了明早,他再想点别的办法,好好打听一下那个名叫许粤的男人到底是谁。
秦萧这么想着,在黑暗里慢慢勾起唇角。
下一瞬,宋予却打开了房门,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秦萧下床追到门边时,只远远看见一个从墙头跃下的身影。
宋予走了。
她没回酒楼,而是去了官府。
入夜后,官府四处都有人巡回走动,她翻墙上来的时候选的位置不错,恰好是她想找的屋子。
屋里点着烛火,里头只有一个人正在来回走动。
那是个长了白须的老人,身穿灰白布衣,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像是在做解剖一类的工作。
但宋予却并未看见尸体。
只见老人来回走动的位置摆放了四张铺着白布的桌子,面上放了很多黑黢黢的物件,那些东西显然是烧过的。
她立刻想起了自己掉下来之后发生的那场大火,难不成那些碎片都是……
她盯着老人手里的焦黑碎片,看了许久,终于确定。
原本她还抱着一丝期望,但现在看来,自行修复功能应该是被那场时空乱流给彻底损坏了,她现在就算想回去也办法回去了。
没一会,门外进来另一人。
这人宋予见过,正是白天追的她满城乱跑的官兵之一。
官兵问老人:“验出什么了?”
老人摇头:“大人,这些碎片老夫从未见过,不像是咱们平京会有的物件啊。”
官兵道:“何出此言?”
老人夹起一小块黑坨,递到官兵眼前,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大人请看,可看见这些细微的亮光么?”
小黑坨上传出“滋啦”微响,无数道细微的电流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