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走的时候跟猴似的爬墙走的,回来的时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的是冷宫正门。
来给她开门的是崔玉,瞧见她脸色惨白,浑身潮湿,正欲问问情况,却见宋予一头栽倒,被她及时接住,以为是人不行了,还没叫出声来,又听肩头呼吸均匀,这才放下心来。
扶着宋予进到房里,崔玉又出去忙活烧水了。
许朝颜看着湿淋淋的人躺在自己床榻,视线下移,又看着她身下被浸湿的被褥,忽然转头看向身旁的秦萧:“她没跟你说去了哪儿?”
“没说。”秦萧答。
许朝颜哦了一声:“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啊。”
秦萧没回答,他们只不过才认识三天而已,谈不上关系如何。
床上的宋予突然翻了个身,大半光洁的胸膛袒露人前,许朝颜轻轻叫了声:“呀。”
动作轻快地走上前,解了床帘,轻柔落下的帘子飞快挡住呼呼大睡的宋予。
许朝颜抬眸看去,还没张口,便听到秦萧匆匆说了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话没说完就走了。
她愣了一下,笑了,转头去看床上的人,隔着那层柔纱,宋予的脸看不真切,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人真的睡得很死。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崔玉便急匆匆地走进来:“娘娘,侍卫队正在宫里到处搜查!”
话音刚落,许朝颜站起身朝外看:“出了什么事?”
“方才我听那路过的宫女说,是有刺客进来了。”
说到刺客,许朝颜和崔玉不约而同看向里屋正在呼呼大睡的某人。
崔玉:“娘娘,侍卫队应该就快搜到咱们这儿了,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她交出去?”
交出去,无疑是最能撇清关系的做法。
但许朝颜没同意:“就算交出去,那个狗皇帝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连累我们被抓。”
“先不着急,阿玉,”许朝颜示意门外,“你去问问她的……朋友,看他作何打算。”
崔玉到院里去找秦萧。
得知此事后,秦萧说:“抱歉,是我与宋姑娘为二位添了麻烦,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崔玉见他这么一说,有些于心不忍。
秦萧一个进了宫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要走,谈何容易?
再说那侍卫队,他们不知道,但她可知道,一旦被那侍卫队抓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进了刑房最不济也是要脱层皮的。
就像那位宋姑娘一般。
想到宋予,崔玉继而想到了方才给她换下湿衣时,不小心看见的那身伤。
都伤到了那种程度还能自己走回来,并且伤口也没有恶化的趋势,足以见得这人的恢复能力有多强。
但现在人毕竟还在昏睡,贸然带人走,他们两个人在这么大的皇宫里,又能走多远呢?
崔玉抿着唇,秦萧已从她面前走过,正往屋里走。
她赶紧叫住他:“哎!秦公子留步,我有个法子。”
……
宋予这一觉睡过了一个白天半个黑夜,醒来时是深夜。
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脸,跟自己凑得鼻尖都快碰到一块了,吓得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把那张脸直接扇开。
只听那声哀怨的呼痛声莫名有几分熟悉,她怔愣起身,看到秦萧捂着半边脸颊,这才缓过神来,张口便是:“你想偷亲我啊?”
秦萧一听这话,是脸疼也顾不上了,两只手连忙摆了摆:“误会误会!此等小人行径,秦萧断然不敢为!”
宋予见他这么大反应,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了。
要不是知道此时坐在不远处慌忙摆手,满脸通红的人是个叫秦萧的古人,她现在一定上脚踹了,不仅如此,还要一边踹一边问:“还小人行径?这些事儿你还干的少了?!”
但那是秦萧。
至少在她还没找到证据证明秦萧就是许粤之前,他就只是秦萧。
宋予垂下脑袋,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换了。
秦萧的手没有摆动了,因为他看宋予似乎没有要继续追究刚才的事。
收回手的下一秒,宋予突然抬起头,稀松平常的语气,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小到不行的小事:“你脱我衣服了?”
秦萧正准备摆手,但宋予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自己的外衣被人用蛮力扯开了。
宋予睡醒了,不,应该说是睡饱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脱起衣服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她像剥壳一样剥掉了秦萧的外衣,紧接着又去剥下一层。
秦萧挣扎得像个黄花大闺女,他到底还是习过武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但他刚想把宋予从身上掀开,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她带着一身伤回来的画面。
于是出手的力道小了,小到宋予继续岿然不动,稳稳骑在上头,压他在坚硬的沙地上,后背硌得生疼。
被脱衣服是一回事,被压在地上磨得后背疼又是一回事,最关键的一回事是他现在觉得浑身燥热,好像四周都笼上了一层天然屏障,将他们两人生生隔绝于天地之外。
他眼中只看得见她,他耳边只听得见她,他身上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