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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1 / 2)

东竹院正院,白露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小厨房烟雾缭绕熬着药,和半月前好似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这一次躺在床上的人从沈婉变成了裴瑾。

待到府医替裴瑾上了药,人都退出去,沈婉留在房中,过了片刻,裴瑾醒来见了山峦。

沈婉自觉的退出房,跨出房时顺手带上了门。

“太太,可要到稍间的茶室坐坐?”白露问沈婉。

茶室离裴瑾休养的卧房近,或可听见屋内的谈话,沈婉懂白露的意思,她却是摇了摇头,“前几日金陵寄来的信放在哪里?”

是沈琼写的信,沈婉病了一直未拆,今日倒是想起了。

“夫人旧识来拜访。”沈婉正看着信,门房遣了小丫头来传话。

沈家人离开,她在京中并无旧识,沈婉奇怪,匆匆收起拆开还未来得及看的信,带着白露和霜降出了院。

她这边出门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裴瑾。

此时裴瑾也在看信,是山峦递上,来自冯无绪的从宫中递出的密信。

因裴瑾是祭奠梁王归家途中受的伤,冯无绪在宫内详查,已估摸到这件事太子之位的争夺有关,康王梁王靖王到底是谁动的手,还需要再深入了解。

看了信,裴瑾右手写字不便,他口述,由山峦代笔。

山峦离开时,裴瑾叫住他,问起清风和明月的伤势,将清风安排给了沈婉。

此时清风已经大好,本以为能替裴瑾效力,却得知日后都要跟着沈婉。

裴瑾仔细的交代,“京中形式越发不好,有你跟着,我才放心。”

“公子真的只是愧对于二小姐吗?”清风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饶是刺客用了弩箭,按理裴瑾也不该受伤,而为沈婉挡了暗箭就更奇怪了。

这样的冲动不是裴瑾会做的事。

清风意识到,这样冲动并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是西郊别院。

那晚,西郊围了三千装备精良之人,其中更有久经沙场之辈,那一路看似顺遂,实则有过三次生死危机,别人看不出来,清风却是心知肚明。

清风想要提醒裴瑾。

“自然。”裴瑾斩钉截铁,他皱眉看欲言又止的清风,“你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务必护好她。”

*

裴府大门后狭小的倒坐房里,大白天屋内却十分昏暗,沈婉踏进门看见来人时愣住,一个从未曾想过会再见的人,此时倒不期而遇。

沈婉寡淡的人生里有三束光,一个是采红,在她尚不懂的年纪,教了她做人的道理,比沈琼更像姐姐,比沈夫人更像母亲。

但她在遥远的金陵城外水月庵出了家,沈婉时常寄些东西和书信回去,偶尔也收到她寄来的书信,但路途太远,车马太慢,交流不便。

另一个是裴瑾,此时让她觉得感情很复杂的人。

最后一个便是陆鸣,他是沈琼在金陵的竹马,曾经一度和沈琼谈婚论嫁,他和沈家其他人不同,他将沈婉当成亲妹妹。

青瓦白墙的长长鼓楼后巷里,沈婉不止一次羡慕,沈琼和小姐妹走在阳光下欢快的笑声,不知陆鸣是什么时候看到了她心中的想法。

是他常常和母亲说,有事要请沈婉帮忙,是他将沈婉带出四四方方的院子,也是他推着沈婉走向在巷子里踢格子的小姑娘们,对她们说:“这是我家沈小婉,她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十岁那年,她交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采红,她回头看陆鸣,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脸上灿烂的笑容。

陆鸣也是唯一一个会在芭蕉树下,一边帮她理绣线,一边听她说裴瑾的人。

沈婉打量着陆鸣,眼泪倏然盈满眼眶,她看着眼前这个消瘦到脱相的男人,一直捂着嘴咳嗽的男人,不安的感到,他好像要死了,“你……”

“我本不该来打扰你,可是她求我,她那么骄傲明媚的人。”陆鸣目光怀念而悲伤,他歉意道:“沈小婉,对不起,没有裴家发话,她……你能不能让她回来。”

这个她,指的是沈琼。

沈婉叹息,她忽然就想起了沈琼那对人人称赞的东珠耳环。

那是祥银楼的在泰元三十二年打造,噱头是为纪念洛邑大捷精品中的精品,于是各城也仅有少数流通。金陵祥银楼分号还未送到货时,沈琼便日日念叨。

可那时家中没有收入,裴家赏的银钱也花得所剩无几,是陆鸣托人从平京买了带回来送予她,那时,金陵大多闺秀小姐也还未有,这对耳环让沈琼在金陵众闺秀中出了风头,也在裴家露了脸。

可也正是那次露脸,沈夫人和沈琼瞧中了裴家的豪奢富贵,沈琼因此拒了陆鸣的求亲。

那么多年过去了,陆家因一场大火家道中落,沈婉以为再也不会见了,可他却找到了她,为了沈琼。

沈婉多想告诉他,沈琼早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沈琼,或者他认识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沈琼。

话到嘴边,却变成,“你看过大夫了吗,得了什么病,吃药了吗?”

陆鸣精力不济,他已经来裴府三次,今日好不容易见到沈婉,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我无碍,你姐姐她其实也不想伤害你,沈裴两家没有婚约,你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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