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
花宵楼西厢一处隐秘的拐角,有两人正在私语。
穿着花宵楼特有的管事制服那人,不耐烦的揣着手。
另一人则缩着肩膀,神情犹犹豫豫的像是要说什么。
“老子事多着呢,你小子有屁快放。”管家皱着眉,把原先揣着的手,背在了身后。
……
“你说什么!!”一声因为激动变了音的尖叫传出。
“嘎~嘎嘎嘎~”
树上仅剩的两只鸟惊被的飞了出去……
平时与人三分笑的管事,这次没能绷住自己脸皮,喊出了声,又迫于人多眼杂,后半段只得压低了声音说:
“人跑了!?”
“真……真跑了。”他手底下的人小心的屏着呼吸,小声的回答
管事一脸愤怒的看着手底下的人:“这么多人守着,人还能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是……是、、,他先是说要小解,我们这不是也怕他脏了身子,影响了价位。”谁知道,那人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时间不小心动了恻隐之心,结果转头被人敲了黑棍。
那人颇有些委屈的摸着头上的包,描述了自己悲惨的经历,“没想的他看着那么瘦,力气倒大的跟个牛似的……”
“不对啊,你们这么多人都被他一个人敲晕了??”管事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那人瘦的肋骨都一根根的突出来了,为了万无一失还给下了软筋散。
没道理啊,这药效猛的,再倔的驴都撂不起蹄子。
“哦、哦~,对了,外边的弟兄们好像是被人迷晕了。”小厮赶紧补充,只有自己挨打了。
都被迷晕了?
哟~,这是还有人搁外边接应啊!
还是团伙作案。
既然如此,恐怕他此时已远走高飞了。
管事的眉毛皱成了毛毛虫,毕竟人是从自己眼皮子底下丢的,到时候上边追起责任来……
但噱头已经放出去了,今晚来的可都是长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根本瞒不住。
不好办啊!这事大了。
兜不住的,必须通知上边。
管事提起衣角急匆匆的往外跑去,还不忘回头叮嘱小厮,“告诉那些知道内情的,管好自己的嘴巴,切不可,向外透露。”
“是、是,小的,知道。”小厮连忙回应。
刚刚管事抬腿往外跑,忽然就停住了,摆出一脸横相,面露凶光的盯着小厮,“动作要快,别拿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
小厮被吓住了,赶忙屁滚尿流的冲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会有不识相的玩意儿图一时口舌之快,误了自己的脑袋瓜。
而昨夜的花宵楼,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半轮皎洁的弯月悬于空中。
花宵楼灯火通明,像似在于明月争辉,这座华丽的楼阁在黑夜的笼罩下更是光彩溢目,楼内唱出悠扬的乐曲声使人忍不住驻足,比往常更为热闹。
拍卖还未开始,有不少先来的客人们是已入了佳境,霍枇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明亮的灯火紫萤石把客人们的影子印在了拉门上,他们人影不断地晃动,客人们的笑骂声、姑娘们的娇嗔声、与酒杯的碰撞声杂糅到了一气,成就了这欢场。
嘈杂声逐渐远去,霍枇上了二楼,来到一扇门前,他刚刚站定。
只听“嗞—啦”一声轻响,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侍者退到一旁请他进去,只见房内烟雾袅绕,有香味从房间里溢出,待霍枇步入房间,门又被小心翼翼的关上。
眼前尽是一片朦胧,他捻开了那把素白的折扇,在面前扇了扇,想要把烟雾散开,不过没什么效果,他只得继续慢慢地朝里走去。
走到里面的烟雾更浓了,温度也在逐渐升高,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好一会,这时倒是能看清些模糊的影子,看着像是一把摇椅。
“你怎么这么墨迹。”摇椅不耐烦的说到。
咦!什么玩意儿!霍枇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跟前才看清,摇椅上有个人。
一旁的香炉正源源不断的冒出烟雾。
霍枇在额头上摸一把汗,不再上前。
这个房间像极了一个锻铁铺,在这个香炉旁站会,估计就能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真热啊~霍枇热的咧牙咧嘴的,觉得自己像一只盐焗鸡,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衣袖统统被撸了上去,他一只手扯开了衣领,一只手胡乱的扇着风,才呆了这么一会,里衣就紧紧的贴在了身上,黏腻的让人难受。
霍枇撇了一眼摇椅上的黑袍大爷,人都坐在火炉子边上了,好家伙那真的是,一滴汗都没有啊。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我…我先前猜…的没错,你果然……不是…是个人,靠,热死老子了。”霍枇恨不得把舌头都吐出来喘气。
“明明是你自己不受热,还要赖到我头上。”
黑袍大爷不屑的嘘了一声,最后还是差人抬了一柜子冰送来。
霍枇倒是觉得这位大爷倒不见得是突发善心,多少是怕自己死在这。
说白了就是嫌麻烦罢了。
霍枇敞开外袍只穿了件里衣抱着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