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站的很近的胡桃许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要聋了,他转头看着一惊一乍的霍枇:“你嚷嚷些什么。”
霍枇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他说道:“花魁、这里…这里面好像是的是失踪的花魁。”
“—— 雁莲。”
这口枯井内浮着的赫然就是消失的花魁的尸首。
花魁吗?胡桃许朝那名侍卫命令道: “快去,多找几个人来,把人先捞上来再说。”
天空昏暗,秋风又起,这风凉的很,好像要剥离人身上最后那点暖意。
“嘶~”霍枇冷的原地打了个寒颤。
侍卫去找人了,这方小小的、荒凉的小院子里只剩下了胡桃许和霍枇两人。
没过多久,那名侍卫折返,又带来了好几个强壮的士兵,开始打捞尸体。
很快,花魁的尸首被放在了地上,有仵作过来验尸。
这位名叫雁莲的花魁,算得上是霍枇的老熟人了。
霍枇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这个年轻的女人在一众貌美的舞姬中也十分的扎眼,她衣着随意而暴露,身上的那点布料完全掩不住她修长的身姿,胸前柔软雪白的丰满半露着,圆润的长腿让人口干舌燥,那修长的曲线使人心肝乱颤,与她那暴露的衣着相反的是,她那清冷的表情,嘴角轻轻扬起时,清冷中又多了一丝媚态,这样的一颦一笑,无一不在诉说着这是一个勾人的妖精,值得所有男人为她痴狂。
霍枇看着打捞上来尸首,直道可惜。
而现在也变成了一块冰冷的死肉。
胡桃许倒是没霍枇那么多感慨,让他头疼的是,在戒备森严的花宵楼里,唯一的死人……消失了。
不,也不能说是唯一,现在还多了一位。
不是淹死的。
她身上五花大绑的绳索和口里的手帕显而易见的证明了这一点,随后的仵作验尸后也证实的确如此。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死者吸引了,居然花魁失踪了一时间都无人在意。
天色越发的昏暗了,侍卫们点起了火把。
侍卫们袖边的那圈祥云纹清晰可见,这是……
霍枇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悄悄地睨一眼胡桃许,心中暗道,我们都尉大人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二个可全都是宫里的……搜东西可就真是老本行了,难怪这种地方都查的到。
一个身份不明的清倌,一个正值当红的花魁。
巧的很,刚好凑成一对死鬼。
这不过才两日,接连死去了两人,小胡大人估计头疼的很。
胡桃许蹲在地上正在查看花魁嘴中取下的那方手帕,霍枇走过去对他说道:“这地方连我也不曾知晓。”
胡桃许知道他的意思,凶手应该对这里十分的熟悉,比霍枇这个常客还要熟悉,很有可能是花宵楼里的老人。
所以,先从这一点开始排查。
折腾了半天已经是下午了,一群人举着火把,照的小院里火光明亮,显得十分拥挤不堪。
胡桃许慢慢的站起来,他是背对着霍枇的。
一阵风刮过,引得火光跳跃,胡桃许侧着头看过来,光线忽明忽暗,他的大半张脸隐于深色的阴暗处,霍枇没能看清他的表情,却无端的从心里升起一股子寒意。
胡桃许吩咐下去 ,他道:“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
……
胡桃许面无表情的坐在主座上,门口紧闭着,两边是站的笔直的带刀侍卫。
“这……奴家如何知晓。”看着地上花魁的尸首,金妈妈脸色尽变,“我只当是,这个浪荡蹄子趁着乱,叫了她相好的情郎私奔去了,她房里的值钱的物件都丢了,我那里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魁消失了,金妈妈是知道的。
胡桃许负着手从主座上缓慢的走下来站在了金妈妈面前,盯着金妈妈毫无血色的脸,他道:“隐瞒案情这是大罪,本官只会秉公行事。。”
“来人,压下去!”
无论金妈妈如何哭喊,玄冥门的人可不会留半分情面。
门被突然推开,眼泪鼻涕乱甩,挣扎着的金妈妈被人架了出来,
“……”在门口偷听的霍枇对上了金妈妈那双泪眼。
“霍公子!救我!”
金妈妈被人拖走的最后一秒,还在不甘心地扭着头去看霍枇。
紧接着,胡桃许也出来了,霍枇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泽叶,就这样把人带走,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哦,你觉得不妥。”胡桃许面无表情,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暗袖里的物件,有些出神。
那是一方绣帕,用的是上好的料子,细密精致布料上的绣了麒麟的样式,一角还绣了一个小小的景字。
这又不仅仅是一方小小的绣帕,这是胡桃许亲手于花魁口中拽出来,藏起来的证物。
此事是谁所为,其实早已昭然若揭。
此物出于宫中,敢用麒麟的只有那几位亲王,当今先帝共育有四子,除了现在的陛下,剩下的三位,一位早逝,另两位年长些庶皇子则是早早领了封地离了都城,若无皇命,不得入京。
这样一看唯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