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也没啥大不了。” 折可存道:“如果有效用兵的身份,再遇上赏识你、愿意提拔你的上司,前途当然比一般行伍者光明! 你别看我,哥哥我没资格招收效用兵。 你想找靠山,最起码得是军级指挥使、副统制,在地方的话,得是一路兵马钤辖、总管之类,专管本路兵马的武臣。 当然,若是一路帅守、三衙主官、枢密院执政,靠上这些高官的话,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赵莽挠挠头,苦笑:“罢了,且容我再想想。陈箍桶可抓到?” “跳崖死了,我命人收殓尸体,过两日拉回杭州交差。” 折可存随口道,“方毫的计划,俞道安大致交代清楚。 五日后,他们会突围下山,然后逃往萧山以东四十里,一处名叫靖海村的小地方。 酉正前那里会停泊一艘海船,到时候双方在船上汇合,再走海路去明州大小谢山。” 明州便是后世宁波,大小谢山就是舟山群岛一带。 方毫一伙是想逃往海外,借助海岛藏匿行踪。 赵莽瞥了眼赵子偁,低声道:“俞道安可说了有关杭州藏宝的消息?” 折可存摇摇头,“未提半个字!” 赵莽讶然道:“难道,方毫的计划,陈箍桶、俞道安也不是完全知晓?” 折可存冷笑道:“极有可能!摩尼教妖人,本就穷凶极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相互出卖更是家常便饭,毫无信义可言!” 赵莽拧眉思索片刻,“还是要尽快通知杭州,以防不测!” 折可存道:“明日一早,你先赶回杭州报讯,我统率本部兵马先行赶赴萧山,等候张苑张帅守、杨可世杨钤辖下一步命令!” 透明人赵子偁突然开口道:“事关剿灭方腊余孽,折将军最好还是先请示刘光世将军。” 折可存一拍脑门,连连拱手:“多谢赵县丞提醒!” 赵子偁笑了笑,又迅速恢复眼观鼻、鼻观心的雕塑状态。 赵莽一脸迷惑。 折可存解释道:“我虽然不是刘光世部下,但此前南下时,我部划拨到东路军辖制,刘光世兼任副统制,有权节制我部。 如今,方腊还在东京受审,东西二路军建制尚在,照规矩,我部一切行动须得先上报刘光世。” 折可存想了想,“我写两份军报,你带去杭州,先找刘光世麾下部将韩世忠,请他带你去见刘光世,上呈军报。 然后,你再请韩世忠,把第二份军报上呈杨可世杨钤辖。” “韩世忠!?”赵莽惊呼一声。 “怎么,你认识?” 赵莽摇摇头,咽咽唾沫。 难道真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抗金名将? 折可存笑道:“你听过他的名号也不奇怪,帮源洞一役,他亲率锐卒突袭敌军身后,生擒方腊侄儿方肥,名声震动两浙。 韩五郎是位英雄,值得深交,若有机会,你不妨多与他亲近亲近。 对了,他就是效用兵出身,正式军号为‘延安府敢勇’! 从军十六年,立功无数,而今才当上部将,武官阶为进义副尉。 他效用兵的经历,你可以参考参考。” 赵莽好奇道:“进义副尉是几品官?” 赵子偁偷偷瞥了眼赵莽,似乎想笑又不太敢。 折可存摇摇头:“无品!” 赵莽瞪眼:“连品级都没有?!” 折可存翻着白眼道:“大宋武官阶,共有六十资序,从九品以上共有五十二级。进义副尉位列第五十六级,当然没品! 哥哥我,依仗家世入伍,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从八品秉义郎!” 赵莽瞠目结舌,一颗心拔凉拔凉。 韩世忠,一代猛人,入伍十六年,大小战功无数,还只是个空有军职,有品阶却无品级的武官! 虽说按照大宋官制,官阶与实际任职分开,但官阶关系到收入待遇,一定程度也影响任职上限。 韩世忠混了十六年,尚且职低位卑,折可存累世将门之家,而今也不过从八品! 赵莽扶额苦叹,仿佛预感到前途之黑暗、渺茫。 折可存语重心长:“所以说,遇见一位赏识你、重用你、提拔你的朝廷重臣,比当效用兵更重要! 你要记住,我大宋以文制武,真正的核心权力,永远来自于朝廷!” 赵莽强自一笑:“多谢折兄提点!” 又叙谈片刻,赵莽自去歇息。 他走后,赵子偁神情明显放松,整个人完全不像之前紧绷。 折可存笑道:“赵县丞见谅,我这兄弟少年气性,得罪之处多多包涵!” 赵子偁忙道:“折将军言重了,赵郎君于我有救命之恩,该道谢之人是我才对!” 顿了顿,赵子偁道:“这位赵莽赵郎君的家世事迹,折将军可否与我说说?” 折可存有些意外:“赵县丞感兴趣?” 赵子偁诚恳道:“对他颇为好奇,想多些了解......” 话痨子折可存不怕说话,就怕没话说。 当即,折可存清清嗓,“这赵家爷俩的故事,说来可就长了......” 赵子偁安静聆听,目瞳深处渐渐涌起异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