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物件。
两人就如胶似漆住在一个屋檐下。
月西楼有些怀疑,体内被镇压下去的月镜潮是不是又背着他给这女人当狗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个下贱的屠夫,也配?
月西楼想到自己变作痴呆的模样追着她跑就觉得恶心得很,心下想着待把善魂镇压以后把这个该死的屠夫赶出门。
解了体内的婚契,随意发卖了去。
想到自己的太子妃居然是这样下贱的半魔,月西楼心里烦极了,他也披衣而起,几步来到堂中,看着玉霎背对着自己梳妆。
描金螺钿的梳妆台上摆着许多头面首饰,就是连装胭脂的盒子都那样精致,妆台边上的横杆垂展着袄裙,宽大的立领上缀着一粒粉色的小螃蟹。
月西楼只感觉这一幕很熟悉,像是他此前也这样看着玉霎在房中梳头。
莫名确定很奇怪。
玉霎从镜子里瞧他,正正好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
月西楼移开视线。
他有些不悦,想不到这女人哄骗自己这样优待她,一个半魔也配么?
“你搬到竹苑,把你的破烂都收走。”
他瞧着梳妆台上的物件,面色阴沉,“别让我再看见你。”
玉霎知道他是魔族的太子,既然是太子,那就是她的目标之一。
现在没有摸清楚之前还是招惹,她自然也不想再到她跟前来。
只是面前的景象也难免叫她奇怪。
她看起来是打算在此处过下去的感觉,怎的房间里的摆设这样?
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
按理来说,小别胜新婚,月西楼和玉霎两人许久不见,感情会越发融洽才是,怎么的这会又别扭,要闹着分开住。
太子端的还是温柔的模样,但却不再亲近太子妃,太子妃眼里也没他,冷漠地很。
两人在一夜之间,分在东院和西院住了,中间隔着那么长那么多的回廊和拱桥,若不是刻意去见,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上一面。
府里的人都很疑惑。
玉霎搬离了东院,每日从角门出入,不再从正门出入,此前来找她玩耍的后妃面首都不敢来了,大概是月西楼回来了的缘故。
竹苑里也算是雅致,没有人短了她的物质,又见不着月西楼,玉霎心里还算高兴。
但又不可避免地紧张。
魔尊就在眼前。
玉霎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旧都,这样轻而易举的靠近了魔尊的老巢——没什么印象,她冒失且糊涂地轻而易举地就来了。
确实是迷迷糊糊的。
谁能想到月镜潮身上有这样的际遇,原本心里对他尚且有几分愧疚,如今他做了自己本性模样,她再不用愧疚了。
“玉殿下,你又和殿下生气了么?”陆小平见玉霎毫不关心东院,也一点没有打算和殿下和好的意思,一边给她薰背一边问。
玉霎才沐浴好,等着侍女给她薰发,裹了袍子坐在床沿边上看书。
“怎么说?”
她头也不抬。
“你们此前关系那样好呢……怎的这会子……”
“我此前和月西楼,关系很好么?”
玉霎抓住了陆小平的话,“他向来看不上我,我不到他跟前不是自然的么?”
“可是,殿下此前并未和玉殿下分居,况且,您说殿下向来看不上您?我看不是这样的啊……你们感情那么好。”
玉霎回头看她,不解:“我和月西楼的感情很好?”
“是……是很好。”
“真的?”
“是。”
玉霎不解,把书搁在一旁:“你给我说说,我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陆小平脸一红,想起来两人平日里总是厮混,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只是问:
“玉殿下,您真的和殿下闹脾气了么?殿下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您也不必……您也不必执意搬出来住。”
玉霎疑惑了,于是道:“你继续说。”
陆小平犹犹豫豫地开口把此前两人相处的模式说了出来。
在她的描述里,玉霎和月西楼的感情其实不错,两个人总是腻在一起,同吃同住,有时候会吵架,但最后都会和解。
陆小平的记忆也产生了偏移。
她也只是记得两人感情不错,并不能说出具体的事件来,玉霎脑内完全没有印象,只当这丫头是昏了头了,又或者是月镜潮。
玉霎还记得和月镜潮相遇的雨夜。
如果月西楼对她好,那很可能是受了月镜潮的影响,这个小丫头应该是把两人的相处模式记混了。
她不可能和月西楼那么亲密。
怎么可能呢?
空气潮湿得很,她不进宫服侍的时候会坐在屋里看雨,雨水落在宽大植物的叶面上,淅淅沥沥的,扰乱人的思绪。
玉霎让陆小平不要再说下去,专心看书。
手里的书是魔族密文写就的。
她此前根本就不会。
玉霎是后来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看得懂这些晦涩的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