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要走着去流云宗吗?”郁鹤知一直走到腿酸才忍不住出声询问。
明明可以直接耗费灵力赶路的,原书中他也是这么做的,只是这一次却好像丝毫不着急,慢悠悠走在她身侧。
“怎么,嫂嫂等不及了?”谢隽京的嗓音极沉,从胸腔中溢出的笑声,眼瞳妖异得几近蛊惑。
郁鹤知心中警铃大作,在他看过来的一刹那立马闭眼,她可是领会过他的蛊惑技能的。
“嫂嫂这么如临大敌干什么?”
“多日不见,嫂嫂倒是越发有趣了。”
“我几乎要以为是移魂了。”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系统这时候倒是火急火燎地在她脑海里冒出来:不是!绝对不能承认是异世之魂!系统规则不允许。
谢隽京从一开始就怀疑她了,所以才会祭出骨伞拘魂,只是也许是系统太过强大,竟没有验证他的猜测,才会用言语来试探她。
“我究竟是不是移魂--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郁鹤知反倒笑道。
“那嫂嫂可要藏好了,别让我揪到把柄。”
郁鹤知刚要反唇相讥,却突然感知到一股邪魔之气,猛地抬眼看去,几头魔兽于丛林中冒出挡住他们的道路,冲天的魔气环绕,不由分说就朝他们攻来。
她刚要趁乱躲到一边,手腕就被谢隽京牢牢攥住,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力道把她拽到他身前,温柔启唇:“嫂嫂,救我。”
我救你奶奶个腿!
这小疯子是铁了心要试她的深浅,要拿她挡刀。
郁鹤知咬牙,催动灵力凝于掌中,说来也奇怪,这具身体倒是与她融合得极好,调动灵力几乎是身体本能,连招式也像是演练过无数次那般。
碎玉镯凌空而至,牢牢笼罩着那群魔兽,耀眼而纯粹的灵力四散开,与魔气相触时根根洗涤至净,仿若安抚心境,在最后一丝灵力消失殆尽之时,那群魔兽轰然倒地,魔气不复存在。
“我记得嫂嫂原是剑修。”
郁鹤知沉默半响,手中慢慢幻化成一柄剑,只是那剑许久不用,周身生锈还沾染了不少尘土。
一个剑修,能到此地步,也是离奇。
书中对于原身的介绍极少,一个炮灰而已,她弃剑许久,出行全仰仗于谢清宇,要么就是各路情人护佑。
书中不过寥寥几语,百年之前,她曾是不可多得的剑修好苗子,一剑动四海,拜入万剑宗门下,后来自己荒废修炼,醉心于情爱,叛出师门。
“我早就不使剑了。”郁鹤知感觉到心中郁结,只是低声说道。
“哪怕许久不用,这剑也不该如此寒碜。”
谢隽京倒是饶有趣味地盯着她手里的剑,灵力法器不比寻常,绝不会生锈暗沉。
郁鹤知在脑中搜寻了下记忆,“多年前剑灵自封,我只能弃剑改道。”
“你这剑灵,脾气挺大。”
谢隽京声音听上去很是可惜,“那看来也不能搭嫂嫂的剑御剑飞行了。”
少年仍旧攥着她的手腕,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张符纸,眼神一动食指的细小伤口就开始溢出血珠,与其上的灵力的汇聚,眨眼间两人的身影就逐渐透明,天地颠倒。
再睁眼时他们已经站在了流云宗宗门口。
“这是瞬移符?!”
一张难求,能绘制瞬移符的符修极少,一张便耗费巨大灵力,往往是作为万不得已逃命的最后王牌。
谢隽京难道是全能天才吗?
可书中并没有提及他擅符。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谢隽京淡淡开口道:“嗯,抢的。”
“嫂嫂真要同我一道吗?”
他站在宗门口,突然转头问她。
郁鹤知迟疑了一下,屠戮宗门,其手段残忍至极,她绝不赞同。
绑定系统时,唯一任务便是攻略谢隽京,好感度到达一百她就可以回到原世界重塑肉身,只是往事竟那样遥远,她几乎已经记不起她绑定系统之前的事。
攻略少年反派,争取他的认同,与他同道,是最容易达成的途径。
“当然。”
“你我生死同担,我当然要跟着你。”
“嫂嫂不怕我吗?”
怕,怕死了。
可她显然不能这么说,这不符合攻略反派的逻辑,她刚要开口,谢隽京的手却覆在她眼眸,一片黑暗下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怕的话嫂嫂就先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昏天黑地,郁鹤知控制不住心神,意识几近消散,被强制性卷入骨伞之中。
这小疯子贼心不死。
草。
也许骨伞沾染了他的气息,郁鹤知于中竟能窥到他的往事。
谢隽京少年时拜入流云宗门下,却只是外门弟子,接触的都是低阶术法,他生得极为好看,很是讨女弟子喜欢,由此没少被师兄们明里暗里针对。
天资平庸,手中根本握不住剑,能拜入流云宗也是全仰仗他那位天资卓越的兄长谢清宇。
冬日杂役竟也丢给他一个人干,冰天雪地,少年瘦弱病态的身躯沉默着接受,是以也没人注意到那时少年被恶意推入万魔窟中灵脉尽碎,周身黑气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