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如饥似渴的女人……
“娘娘,那咱们要见么?”见容好余一直不说话,天冬试探着问。
“见什么见?你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外面喊得执著,天冬听得恻隐泛泛,“可各宫娘娘都是信奉您的,她们诚心求恩泽,您不如就当积德了,见见吧。”
“积德?我是多缺德要积这么多?这香火太旺神仙也嫌呛得慌啊。”说着,容好余捏着绳子又转了两遭,视线垂了下去,“况且,我又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那种月老。”
其实她身上的这个月老Buff更像是一个被动,是自动触发的,她并不能操控,不然她早就靠这个赚钱暴富了,也不至于天天去找工作,最后被骗来做测试兼职,困在这个破游戏里。
“那娘娘是哪种月老啊?”天冬好奇地问。
“你管呢?”容好余把手里拴着绳儿的纸团子扔了过去,“反正对外我是不会承认这件事的,你让他们把人都给我拦住,听到没?”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动动脑子想想,在后宫开月老庙,这合理么?万一红线乱了,这得出多少孙答应和狂徒啊?”
“皇后娘娘,孙答应和狂徒是谁啊?”
娇滴滴的声音突然接过话来,容好余吓了一哆嗦,转过头去,只见刚刚还在前面叫门的婕妤邱艾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顿时两眼一黑,“不是,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皇后娘娘关了前门和后门,却没关西南角的小门,臣妾闻着有乳茶的香气,便寻过来了。”邱艾扭着拆了八段的腰走到容好余面前,别扭又不失做作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金安。”
容好余感觉太阳穴直发胀,扭头狠狠剜了天冬一眼,“她进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奴才要说的,但娘娘您训斥奴才,说:‘可是什么可是’。”
“好好好。”容好余扶额,“你牛。”
“臣妾听闻娘娘身体欠安,现在可好些了?”见容好余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邱艾自己站了起来,上前挽住了她,好似熟络的样子,“臣妾来了几日都见不到娘娘,担心极了。”
“没好,好不了一点儿,还会传染呢。”容好余抽出自己的胳膊就要逃,“要不你下辈子再来找我吧。”
“娘娘不许这样说嘛。”邱艾拧着劲儿又贴了上来,“娘娘福泽千年。”
“千年王八万年龟,没必要。”
“娘娘惯会说玩笑话,这深宫寂寞,大家都得求娘娘庇佑呢。”
“看出你寂寞了,但又不是我让你寂寞的。”
“哎呀,娘娘!您就别跟臣妾绕弯子了。”邱艾忸怩地扯住容好余的袖口,声音放低了些,“臣妾福薄,要比宫中的姐妹都年长几岁,眼瞧着光景就不在了。如今大选在即,到时候年轻的妹妹们一入宫,臣妾怕是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说着,她捏着一角纱绢抵在眼下,泪珠说掉就掉了下来,“臣妾不求别的,就求能再承一次圣恩,娘娘神通广大,只有您能帮臣妾了,您就可怜可怜臣妾吧。”
这话把容好余听乐了,“你咋没有立足之地了?正三品婕妤当着,天天不愁吃不愁穿,你告诉我你可怜在哪儿了?”
“可是,这后宫中的女人,不都是为了皇上而活的么?”
“放屁!”容好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邱艾,“你要说是为了位份、为了权利去争宠,还算你有事业心,你说为了他活着,你有病啊?咋的,他救过你命,你报恩来了?别这么恋爱脑行么姐姐?”
邱艾低眉,一脸委屈,“娘娘是皇后,自然是不懂臣妾们的难处,臣妾出身微寒,皇上是臣妾唯一的仰仗……”
“那你来当皇后呗。”
邱艾微怔,反应过后瞬间吓得失了神色,“不不!不是的!臣妾没有此意,臣妾不敢觊觎皇后之位,臣妾对皇上和皇后只有敬畏之心,臣妾不敢!”
“有啥不敢的?给你你就当呗。还有我屋里那个雕着凤凰的椅子,也给你坐,你一会儿直接搬走。”容好余回到矮桌又拿起橘子,撕了一瓣塞进嘴里,爆开的汁水依旧寡淡,让她说得心不在焉,“反正我也没啥兴趣。”
此话落地,院中好像更寂静了,天冬抖着身子挪过来,扯住容好余的袖口,“娘娘!”
“干啥?”
“皇,皇上……”
“在皇后心里,皇帝结发妻子的身份,母仪天下的位置,是可以轻易让出去的么?!”
凛冽的声音响起,容好余转过身,一个身着黄袍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生得十分好看。
只是他眉心皱着,眸中还有几分厌恶——带着仇恨的厌恶。
就好似之前,他们有许多亏欠……
院中齐刷刷地行礼:“皇上圣安,淑妃娘娘安。”
唯有容好余还在愣怔。
“放肆!在皇上面前如此出言不逊,还不跪下!”
另一陌生的声音响起,容好余回过神,这才注意到妃嫔们口中的第二个角色——淑妃。
淑妃立在皇帝身侧,着一身素青色,长相温柔,目光却凌厉,周遭散发着一种带着屏障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