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年年不过是个王府丫鬟,她没这样大的权利和能耐去隐瞒叛国的名头,她背后还有主谋。
钟楚瓷接上话儿,“先把蛇妖的事儿放一边儿上,先让这个村子恢复神智再说吧,这梦魇咒的反噬耗人寿元,壮丁倒还好,那些体弱的妇孺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曲小虎疑惑,“这村子的人怎么了?”
商今朝拍了一下他的后脑,“被真王控制了啊,傻孩子。”
他更困惑了,“真王?”
“叛国主使啊。”
这热血二笔少年的中二魂被不知打哪儿来的野火点燃,一行人一路走着,只有他格外不老实,上蹿下跳,“这真王真是恶毒,等我抓到非得扒他一层皮,还真王...私通廖国狗贼,卖国求荣我呸!”
他一边骂一边找了根儿树枝笔画,“看,我像不像将军?瞧咱这威风凛凛的。”小树枝儿在空中哗哗作响,他向前一刺,“我先穿了他的肚子再说。”
这一路上方年年的精神格外不好,闷闷不乐,极为艰难的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我们这几天去哪儿睡啊,你们找到客栈了么?”曲小虎心思粗大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找到是找到了,但之前的那个不行,闹鬼。”也不是闹鬼,说是闹鬼整个村子都在闹鬼,只是经过那样一折腾商今朝和钟楚瓷都没有再回去的心思了,反正那客栈已经没有什么线索和价值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差不多明晰。
钟楚瓷提议道,“我倒知道一个去处?”
“哪里?”
她看了看那瘦驴,“去找我们的恩人大娘。”
“恩人?”商今朝挠挠头,自来这里以后谁对他们有恩?给他牛粪车的这位?
商今朝不明所以的指了指牛粪车,“这个?”
钟楚瓷点头,“对,她会收留我们的。”
几个人一路走着,沿途寂静无声,除了拉车的驴子呼哧呼哧的沉重呼吸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商今朝受不了这种无边的沉默,开口询问,“七天后的月娥祭你们知道么?”
曲小虎摇头。
商今朝夸夸其谈的解释,“这天降异相乃是真王为了篡改自个儿命格,偷了天机月格导致日盛月衰,我们得送个姑娘上去哄哄天道之主,让他令这地界儿的天好起来。”
说到此,钟楚瓷目不转睛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盯着方年年看着,方年年察觉到她的目光,脸微微白了三分。
曲小虎打抱不平,“那这家伙算什么真王,为了篡改自己的命格,逆天而行致使黎明苍生陷入水生火热。”
商今朝看着他连珠炮似的输出,没有憋住笑了出来,“呦,小虎子会用成语了?”
曲小虎给了他一脚,“小爷我本来就会。”
大概又走了一段路程,大家都已经将月娥祭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之时,曲小虎忽然恍然大悟起来,“你们...你们说,那被选做月娥的姑娘会不会有危险。弥补月格自然是要让那个真王偿还,送个姑娘上去算什么?”
商今朝眼睛瞥了一眼钟楚瓷的方向,“喏,他问你话呢,你觉得自己会有危险么?”
钟楚瓷扫了他一眼,“我有分寸。”
曲小虎和方年年都一头雾水,“什...什么意思?”
“咱们钟同窗是个实实在在的勇士,自己报名月娥评选了。”商今朝竖起大拇指,这种自己把自己送上去当祭品的人,就是再给卢胜美十个胆子外加二十个脑子都不会理解一丁点儿。
方年年沉默一路知道这件事后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
她明显有些慌神,还是努力的组织措辞,“楚瓷,你怎么都不和大家商量一下,这样很危险的。”
商今朝冷哼一声,“她需要跟谁商量啊,商量之后呢,还是一意孤行。”
钟楚瓷没有理会方年年的问话,她知道即便是这件事情,这个真王和方年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过是被逼无奈,方年年虽为人果敢热烈但是个仗义正直的人,现在定了她有无罪过实在太早。
相反这个商今朝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知道自己吞了药丸之后就一直阴阳怪气到现在。
“你觉得很生气么?觉得我做了月娥抢了你的风头?对不起,我只想在考核中拿到好成绩,待下次祭品需要男人的时候你再抢功吧,或许...”
她凑近了些,“现在阉了自己也不迟啊。”
说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什么和什么,她什么脑回路,这么明显的关心没看出来么,抢功?什么抢功?可笑。这家伙脑子里头是不是就剩考核成绩这点破事儿了。
“你!”商今朝竖起手指,但想起她那过往种种被他遗弃在废稿残卷里的悲惨童年,对望着她那双眼瞳竟说不出一句狠话,她想要成绩不过是为了复活阿瑶而已。
他叹了口气,“天热,好男不和女斗,好我不和你吵。”
曲小虎心里头也有些乱,捡了根儿草放在唇边吹起了调儿。
又是一个晌午,驴背上的钟楚瓷开口一句,“到了,就这儿。”
几人停下脚步,眼前一个独门独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