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瓷扔完老鼠往回走,正面撞上了待要出门的玄子练。
她假装不知的招呼,“大人也在啊。”
玄子练毫不避讳的告知她行踪,“宛凌仙师让我去东南驿站领卷宗,据说那上面有下一个考核的内容。”
这个考核居然能透题,除了最后一关宛凌也没去过之外,大概这个玄子练一直都是这样被放水过来的吧。
钟楚瓷情商颇高的玩笑道,“大人还真是慷慨,连这个也同我讲。”
玄子练紧忙解释,就怕留个什么不好的印象,“我这也不算是作弊,只是...想赶紧跑完任务,好早点儿...”
他犹豫了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钟楚瓷明白他的意思,笑的更加灿烂。
“我知道,早点儿和大人一起回神宫。我一直都记得。”
玄子练从未见过这样洒脱不避讳的女子,耳尖儿有些泛红。没想到他那日醉酒后的胡言却被她一直记在了心上。
钟楚瓷开口又是一句晴天霹雳,“回去成亲。”少女抽出鬓边的碎发,用簪子切下来一缕青丝放入玄子练的掌心,“唯愿君心似我心。”
玄子练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恍若做梦一般。
只听耳边咣啷一声,是商今朝打碎了一个准备洗漱的瓷盆。
正在谈情说爱中的人儿被打断,转头看了看商今朝。
商今朝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尴尬的像个小丑,他呵呵笑了几声,捡起地上残片。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像卢胜美笔下的跳梁小丑”钟楚瓷”,害人终害己,风水轮流转,全权轮回到了自己身上。
“打扰了二位,实在不好意思。”
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完碎片逃开这个让人无地自容的地方。
商今朝回到房间,怒气冲冲的将枕头掷于地下,“好你个不守妇道的钟楚瓷,你我分明成过亲的...”
等等,那次假成亲不是谁都没当回事儿么,假扮情侣像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说好了不放在心上的呢。
他锤了几下桌子,兜里却沉甸甸的,他把手摸进去,是了,是残破的玉佩,还有巫咸老人给的那颗种子,他们的新婚之礼。
看到这些事物,他的情绪一下子被熨平了不少。
“是因为这个么,你还在生我的气么?”他端看着手中剔透的玉佩自语的问,之后将玉佩妥帖的放好,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无论他自己对钟楚瓷什么情感,玄子练必不能和钟楚瓷走的太近,现在的钟睛袅太边缘化了,死猪系统也就出现过一次,也不知道再怎么能触发他。
他整个人现在都迷失了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还能不能走回家。
他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夷疆的回忆,还有新婚之夜她想要毁掉那情动的盖头。
情动?
对,虽然是假情侣,但也只是口头说说,自己对她都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情愫,那么那渡魂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若是钟楚瓷对自己也有情,不是可以从这下手么。
烈女怕缠郎啊...
反正他脸皮厚在无祭山也不是没缠过。
如此想着,倒也睡了个安稳觉。
钟楚瓷跟着玄子练一路往驿站走,路上有朝廷的官兵带着面巾出来清理尸体。
“听说这城中有疫病了。”钟楚瓷道。
“没错。”玄子练抬眼看了看不断搬运的尸体。
“大人没有什么法子么?”
“生老病死都不是我们可以插手,可以中断的事情,只能静待源头的出现,从根本上解决。”
钟楚瓷点了点头,说的没错,这种事情真的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
“不过好在等我们领了卷宗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疫病还没有蔓延出这个村落呢。”
少女挤出一个笑脸,一不留神被脚下的尸体绊倒。
不,不是尸体,是她下午焚毁的老鼠尸体。
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她并没有倒下去,是玄子练接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冰凉又好看,但钟楚瓷得心却分毫未动。
“这鼠...”
“这鼠确实大的夸张了些。”
“不,这鼠是在我房中发现的,早上我才焚烧掉,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玄子练觉得另有奇效,唤出源光镜,对着那老鼠照了照。
那死去的鼠确实死了,但它的身上萦绕着一股子绿色的气,一股毒气。
“是不死气。”他道,“这种气体不死不灭,附着在动物身上,可以幻化出这世上千奇百怪的疾病,只是...他不会凭空产生。”
“那么...这次的疫病是人为的。”钟楚瓷坚绝怀疑。
玄子练遗憾,“不死气只在洪荒时期出现过一次,到最后也是因为洪荒之序颠倒,世上万物覆灭,才随着时间消失,而今没有什么能解决的法子。那一次不气死的诞生是因为神魔大战,死了太多的人。而这次战争只是两国之间,死伤人数远远不足以唤醒不死气。所以,我怀疑这个不死气只是效仿而已,不是自然形成,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那么要想切断源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