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的苏砚。
纪婠阴沉着脸,带着几分并不明显的怒气问道:“这字条是谁留给你的?”
云卿接过字条,答道:“是兰陵郡主。”
“公子可是与兰陵郡主认识?”含烟问道。
“是。”云卿倒是毫不避讳,只是站在一旁的苏砚有些懵,“前些日子在胜棋楼结识的。”
“公子,苏砚方才说他不知情,这算不算欺瞒家主?”含烟在一旁问道。
“含烟姑姑,此事另有隐情,确实不能责怪苏砚。”云卿颔首回应,“那胜棋楼的弈客向来化名而去,不会表露真实身份,而且她一直女扮男装,苏砚自然不知。”
“那慕容璟风流成性,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云儿,你可要提防着点,千万别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纪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纪氏虽不比慕容氏那般显赫,可在永昭帝面前也算是说得上话的名门望族,非小门小户可比的。
纪婠并无女儿,云卿作为纪婠的长子,全族上下皆将他作为未来的族长培养。
“孩儿明白,请母亲放心。”云卿搀扶着苏砚边回话,此时的苏砚仍旧保持手掌朝上的姿势,生怕伤口的血滴到厅堂的地板上,纵使疼到双手颤抖,也只能强忍着。
“晚膳已备好了,更衣用膳去吧,出去了一整天,想必也累了。”纪婠从座位上站起,对含烟吩咐,“去库房取瓶上好的伤药,给公子送过去。”
“小的谢谢家主。”苏砚受宠若惊,连忙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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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吗?”卧房内,云卿小心翼翼地替苏砚上好药,再用白色的绢布轻轻地缠绕起来。
“就是点皮外伤,不碍事。”苏砚故作轻松,不想让云卿担心和自责。
“都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那千逸就是慕容璟,才害得你被母亲责罚。”哪怕苏砚佯装无事,云卿还是陷入了自责当中。
“本就事出紧急,公子与我都没有料到家主会突然询问此事,难免来不及通气。”苏砚收回那只已经包扎好了的手,很自觉地将另一只手递过去,“只是这兰陵郡主为何要女扮男装呢?”
“我也不清楚,想必是因为身份过于招摇。若是弈客们知道对面坐着的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大周的郡主,还有谁敢赢她的棋呢?”云卿回答。
“可茶馆里的弈客不少都是跟公子一样,化名不表露身份。她改个名就行,没必要连男女都要假装吧。”苏砚追问。
“听闻她容貌极美,女子观者艳羡,男子见者倾心,若以女装示人,怕是一个个都被迷得神魂颠倒,还有几个人会看棋盘呢?”云卿思索着说道。
“也是,有的时候长相出众也是一种烦恼。”苏砚喃喃道,“不过就算遮掩了容貌和身份,以她那对弈本事,这京城也没几个人能赢得了她。”
云卿在对弈方面已是高手,可到了慕容璟手下,却也是输多赢少。心中不免疑惑道:“只是不知道整天出入风月场所,小爷无数的人,怎会有闲工夫练就如此高超的棋艺?”
下棋对弈往往讲究心境,高明的弈术讲究细水长流地钻研,并非一日之功。以慕容璟在京城的名声,怕是无人会相信她竟然是个对弈高手。
“也是,那兰陵郡主真是奇怪。”
苏砚的另一只手也被包扎好了,云卿收起放置药品的木盒,拿起窗口的字条看。
“姑母和小叔七日后要来,等你手好些。我们去集市逛逛吧!”云卿向来与纪妍和纪嬗很亲近。尤其是纪嬗,在他入宫前,云卿几乎是整日黏着他。
“好啊!公子,我想吃凌烟阁的烤鸭脖,凤梨酥,还有红烧鲫鱼……”云卿和苏砚都对美食颇有盛情,苏砚尤为甚。这个吃货只要一想到出门,就想到美食,一想到美食就想到凌烟阁。
“不过我们得先去布坊选购几匹上好的锦缎,姑母爱穿好看的衣裳。还有小叔,最爱收藏字画,我们去文辉阁寻几幅来,话本什么的也屯一些,上次那些小叔应是早就翻腻了。另外,再买些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到时带去给昭阳妹妹。”云卿将需要准备的礼物一一盘算了一遍后,期待着七日后的到来。
“成交。”苏砚一激动,习惯性地举手同云卿击了个掌,下一瞬间就露出了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好疼啊,公子。”
云卿忙抓着他的手,心疼道:“都怪我,忘了你手上有伤,来,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