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苏归许惊魂未定,竟然是上午捡的那个人。
苏归许白了他一眼,喊着跑上去,“舒卫,舒卫——”
她也不管会不会吵醒其他客人,虽然她觉得这间客栈应该是没什么客人。
“姑娘,有什么事。”舒卫一直守在苏归许房前,听到苏归许喊他赶忙过去。
“你带着人去前面拐角处,那有个小少年刚刚救了我们,你带着人去支援他,当心暗器。”
“是。”舒卫神色一正,没来得及问自家姑娘有没有受伤赶紧带着人出去。
苏归许看着他们出去才放下心,问舒来:“刚刚摔倒可有受伤?”
“没有,姑娘您……”舒来想说您别挡在我跟前,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归许拍了拍她的肩又揉揉她的脸,“去让剩下的人收拾东西去,明儿一早我们就走。”
舒来悄悄抹去眼泪。
苏归许坐在一楼大堂,她们都这么大的声响了,不说客人没一个出门,就连掌柜和小二都不见踪影。
她平复心情,旁边的人端了一杯水给她。
正想夸夸,抬眼一看是今儿捡到的那个男人。
“你有事?”苏归许语气不是很好,她还记着这人在门口把她吓到了呢,“刚刚站外面做什么?”
“等你。”他说。
苏归许拿着茶杯顺气,“等我作甚?”
“我不想走。”男人有些无措,“我不知道去哪。”
他眼睛深邃又清澈,伴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危险气质像不知情况的迷路了的幼虎。
苏归许沉默了会,这小镇不知道深浅,她也不好把人留在这。送佛送到西,荒山野林都出去了,不能在这折了。
“随你吧,反正明儿跟我一起走。”苏归许挥手让他别在自己跟前烦,“到了京城你想去哪就去哪。”
男人点头,生怕她反悔。
苏归许捧着水杯,看这人还站在自己身边,疑惑地看着他。
男人以为自己挡了她视线,赶忙往后挪了挪,站在了她身后。
苏归许看他没什么要回房的意思,只好问:“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男人说:“很古怪。”
苏归许以为他会分析一下,她习惯底下人回话详细,可男人没有再说的意思。
两个人在大堂大眼瞪小眼。
最后苏归许累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没答,无辜地看着她。
脸确实好看,这么久也没看腻,苏归许决定再次原谅他。
“算了,你想叫什么名字。”
“前川。”他说,“我叫前川。”
苏归许跟着他的视线落在他身前挂着的荷包。
他一身粗布衣裳,也皮糙肉厚的,腰间的荷包倒是一个精巧物件。
用的是上好的绸缎,柔滑可见光泽。上面绣的青竹,宁折不弯。
苏归许伸出手,他也没阻止,默默地移开了自己的手。
苏归许摘下荷包,细长的手指探进去。
宝蓝的荷包与她葱白的手指。
前川移开视线,他觉得这荷包就该和她这样的人相配。
苏归许翻开,荷包内绣着两个字,“前川”。
除此之外,里面还放着一根五彩线。
苏归许把荷包扔到他怀里,淡淡嗤道:“也不怕是相好的名字。”
苏归许撑着脸望着门外,等着舒卫回来。
前川绷着脸把荷包贴身放好,有一点委屈,才不是相好的。
没过多久,舒卫带着一群人哗哗啦啦的进来。
苏归许找着人,没看到什么陌生面孔,:“人呢?”
“姑娘,我们没找到人。”舒卫回禀:“我们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打斗的痕迹,四周找了找都没发现踪影。”
苏归许静了会,还是说:“都去休息吧,天一亮我们就走,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苏归许回到房间,趴在窗户上观察这里,寂静悄无声息。连窗边的窥探的人影都消失了,不见官府不见百姓。
舒来抱着衣服轻轻地进来,让她早些休息。
苏归许最后看一眼外面,似有一道黑影闪过,她关上了窗。
……
翌日
天色微亮,阳光还躲在厚重的云层后。
舒来正帮着苏归许梳妆,今日赶路,她卸了珠钗耳坠,绑了一个高马尾。
女孩眉眼温婉,眼角上挑,黑发红绳,精神无比。
苏归许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总觉得一桩心事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姑娘。”舒卫敲门,声音略带迟疑,“我房间躺了个人。”
苏归许惊讶,谁半路跑到舒卫床上去了。
外面声音继续:“他的佩刀好似是姑娘昨儿说的月牙状,属下特来请示姑娘。”
苏归许收了视线,她尴尬地轻了轻嗓子,“等会我过去。”
*
苏归许走进房门时,前川穿着和舒卫一样的衣服,抱着胳膊立在隔壁,眼神不善地盯着躺在床上的人。浑身上下一股凌冽气息,倒是鹤立鸡群。
舒卫带着小七给昨晚的不速之客号脉。
苏归许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