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最后一位失踪的新娘是个官家的大小姐,其父格外宠爱女儿,听得此地诡异传说,特意挑选了四十名勇武绝伦的武官护送女儿成亲,偏偏女儿还是没了。
这下那位鬼新郎可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官老爷悲痛震怒之下同一众官朋友狂做法事,又按照高人指点开仓济贫什么的,搞得满城风雨,这才终于惊动到了上边的几位神官。否则,那些微小凡人的声音上天庭诸神谁会乐意管呢?
听到谢怜说“大体情况便是如此”,卫筠遥思索一番道:“有时几年十几年鬼新郎都不出来害人,有时却数月便能掳走好几名。它是不是在刻意地寻找有什么共同之处的新娘子?比如样貌性格或是生辰八字之类的?”
她这话说得有理,如果不是失踪的新娘子有何共同之处的话,鬼新郎出来掳人的时间为何如此毫无规律?
只是谢怜却摇了摇头:“有穷有富,有美有丑,有妻有妾,毫无规律。至于生辰八字……这都几十上百年过去了,她们家里人怕是早已作古多年,无地可寻啊。”
慕情此时却慢悠悠地出声了,方才谢怜和她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眉眼冷淡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位鬼新郎呢?见过它的人怕是没有一个还活着的,怎知它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
他虽然口中叫的是“太子殿下”,可语气却让人听了觉得不大自在,如坐针毡。好在谢怜怕是之前没少听嘲讽的话,闻言还是笑眯眯的:“因为它专门掳走新娘,所以民间才都叫它‘鬼新郎’。当然,你说得很有道理。”
言语之间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暗,四人出了小店寻了间南阳将军的城隍庙落脚。庙宇因着立在大路边,往来的人还不少。四人隐了身形进去,踏进门就看见南阳武神披甲持弓的泥塑神像。
不得不说,那神像塑得……令人不忍直视。起码和卫筠遥头脑中的风信形象沾不上边儿。
神像不像神官本人其实不是件稀奇事,毕竟有谁能真正见过他们呢?只能按着史料或民间传说加上些自己的想象来塑,这就导致神像经常走形。只能靠特定姿势、法器、服冠等来辨认这是哪位神官。此地又只是北方一个普普通通并不多繁华的小镇,神像能塑成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
当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慕情的神像。
人家都是神像丑了便丑了,不管,他看到把自己塑得丑了,他就要偷偷去弄坏了让人重塑,或者托个梦隐晦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于是长此以往,大信徒们就知道,给玄真将军塑像的时候一定得找塑得好看的师傅!
不过卫筠遥感觉这并没有什么必要的。
慕情进了这间南阳庙之后就一直冷嘲热讽这尊神像,眼看着旁边的风信黑了脸,卫筠遥感觉他接下来就要暴起揍人了,连忙撞了一下慕情让他赶快闭嘴。
这时,几人恰看见一个少女进来参拜,虔诚地跪下了,谢怜便温声道:“说起来,南阳真君的主场在东南,没想到你们在北方香火也这般旺盛。”
由于地理历史风俗等多重原因,不同地域的人们通常供奉不同的神官。在自己的地盘上,一位神官的法力会发挥到最强,这便是主场优势了。
但谢怜这句话问了还不如不问,卫筠遥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正想着要如何对他开口解释的时候,慕情已然微微一笑道:“不错不错,深受爱戴。”
一边的风信脸更黑了。
谢怜看了看方才进来的那少女与一旁虔诚上香的几个少妇,犹豫着开口:“我有一个疑问,不知……”
“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不要讲。”风信道。
谢怜恐怕也预感这句话说出来怕是不太好,刚想换个话题圆回去,慕情就悠悠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前来参拜的女信徒为何如此之多?”
风信毕竟是个武神,女信徒按理说应该是要少的。
卫筠遥倒是明白个中缘由,但这种话她也不好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于是用口型对自己身旁率先挑起话题的慕情道:“你快别挑事了,我们来又不是吵架的。表现得这么明显被太子殿下看出来端倪你们要如何圆?”
慕情翻了个白眼,不做声了。
恰在这时,那少女拜完了,起身取香,又转了个身。
慕情看见她的脸,脱口而出:“太丑了!”
平心而论,他没说错。那少女一张脸蛋扁平得有些不像话,眉眼亦是要到了“鼻歪眼斜”的地步。
“扶摇,不能这么说女孩子。”谢怜无奈。
卫筠遥瞟了他一眼,顺带在心里默默赞同了一下谢怜的话。
谢怜眼里根本没分辨出她是美是丑。主要是她一转身,裙子后赫然一个巨大破洞,分明就是被人故意划坏的。
南风看见那破洞,瞬间脸色也是大变,谢怜忙道:“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南阳将军保佑,信女小萤,祈求能早日抓住那鬼新郎,莫要叫无辜之人再受他的害……”那少女上香上得专心又诚意十足,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裙子的巨大破洞,卫筠遥正想着要怎么提醒她一下时,转头看旁边,谢怜却是自己要解开外衣上盘扣。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