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就见溜了一圈的母子二人回来了。这一次,仿佛是被提前教导了,千岁站在他面前乖巧的打了个招呼,“叔叔好。”
佐助漫不经心的应着,摘下了橡胶手套,另外两个分【和谐】身便原地消失了。
等到千岁睡午觉的时候,她才揉了揉肩膀,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下来,拉上门,佐助便知道她又在抽烟了。想了想,他还是走出去,坐在另一个椅子上,小久便问他,“你待多久?”
“多待一阵子。”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佐助便跟着沉默,一根烟燃尽了,她才拍了拍烟灰道,“晚一些给你找床被褥,你在客厅打个地铺吧。”
说完,她仿佛是牵起轻浅的笑,补充道,“总睡沙发,也怪不舒服的。”
佐助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了。”
说完,两个人发了一会儿呆,佐助见她起身要回去了,才抓住这宁静的末尾问她,“上次说的话,我想过了。”
什么话?小久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就听他继续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话。”
她愣在了原地,原本是心中有怨的气话,没想到他记得如此清楚,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佐助自顾自地说道,“许久之前,也曾有人对我说过,别听鼬的话,要遵从本心的思考。那时候我觉得她是想暗示我什么,但后来还没等我问,她就消失了。”
小久沉默的听着,不置一词。
“是我太相信鼬,情愿被仇恨蒙蔽,也不愿清醒的思考。”
英俊的少年仿佛是第一次坦白自己的内心,俊俏的五官皱在一起,声音透着颤抖,“是我做错了。”
“让鼬,让你们,这般痛苦,是我做错了。”
她沉默地听着,没有接受他的道歉,也没有斥责他的自大,云淡风轻一般。良久,她又点起一支烟,追上他的话尾问,“你情愿去死吗……如果能复活鼬,你情愿去死吗?”
“无数次。”他回答道,剖开心脏一般,鲜血淋漓,“无数次我都如此想过。”
“那便够了。”
佐助望着她的侧脸,猜测在这云淡风轻的表象之下,她是否也有同他一样的绝望。
可他们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不论内里再滚烫的翻腾,也不会溅起丝毫涟漪了。
“鼬他,从未见过这孩子。”似乎是找到了伤害他的手段,她几乎是和颜悦色的笑了,“千岁出生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后来孩子满月的时候,他的乌鸦衔来了他的项链,我便知道,他是死在你手里了。”
“……恨我吗?”佐助终究是问出了口。
“都是他的选择,我原以为有个孩子,也许能留住他,可终归是我奢求了。”
“恨我吧。”
她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佐助伸手拉起她的手,攥在掌心,郑重地说,“如果能让你轻松一些的话。”
沉默之间,她抽回了手,若无其事的笑了,“不必了。”
“如果恨你,能让你轻松一些,那我宁愿你余生都活在痛苦里。”
所有的和颜悦色都是假象,只有内心无尽翻滚的痛苦是真实的。被独自留在阳台的佐助转头去看扎满烟头的烟灰缸,明白此生之余,他们都必须在这痛苦中挣扎的活着。
可他明白,她是无法推开自己的,因为在这天地之间,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份痛苦了。
因为鼬,他们被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犹豫着,佐助拾起她留在桌上的烟盒,摸出一支烟来,安静的点燃。这是他第一次抽烟,只一口便咳嗽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他的咳嗽,小久又走了回来,伸手取下他手指间刚点燃的烟,恶狠狠的掐灭在烟灰缸里。
“不许你抽。”
说完,她带走了那半盒烟和打火机,佐助慢慢的扯开了一丝笑意。
算了,来日方长,索性他们有的是时间。
他们也只剩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