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亮,兰芝就带着银子出府去了。
找了一辆回村的牛车,且那赶牛车的呀,正巧和兰芝家相熟。
那大叔一见兰芝,就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只见一只手,直指着兰芝。
而兰芝也认出了赶牛车的人,正是离自己家不远的牛伯。
见牛伯如此着急的看着自己,便立刻开口问:“牛伯,是有什么事儿嘛?”
摸不着头脑的兰芝,想不通自己才出来了几天,怎么一见着自己,那表情跟天塌了一样。
刚刚有些着急的牛伯此时也缓和过来了,慢慢抚和着自己的胸口,拉着兰芝的胳膊,皱着眉说:“兰芝呀,你咋在这呢,你家都出大事儿了。”
听了这话,兰芝吃了一惊,也顾不上其他的,只让牛伯赶紧赶车,顺便,也知道了昨日得事儿。
昨日下午。
兰母正在家里收拾着自家种的小菜园,这一到夏天,菜园里的豆角,青瓜,就一茬接着一茬,兰母这摔了腿,也慢慢一瘸一拐的用布条缠那些被压坏的枝。
只听见一阵叫喊声,从自家门口传来。
“兰芝,今儿可是日子的最后一天,我可是履行承诺给了你十两银子了,赶快给我开门。”
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人,三五成群的粗膀大汉,站在兰芝家门外,咣咣咣的敲着那已经快要掉落的门。
院子里兰母听着这话,则跛着脚,给那群人去开门了。
毕竟这一推就倒的门,想挡也挡不住啊。
慢吞吞的兰母刚把门栓打开,还没见着人呢,就听一人说。
“兰芝,快出来,明日,咱俩就要拜洞房了。”
来人长得肥头大耳,说话还歪着嘴,因天气炎热,就导致穿着的衣服,紧紧糊在刘秉义的身上。
进了门的刘秉义,眼睛扫了扫给他开门的人,见并不是兰芝,就收回了视线,直勾勾的朝屋里看去。
瞅了一会儿的刘秉义,瞧着屋里没人,这才扭身看了眼身后的兰母。
“哎,老妇,你女儿呢。”
刘秉义斜眼看着兰母,冷哼了一声,高声对着兰母喊道。
此时的兰母,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晓得,这群人找兰芝肯定没什么好事,万不能让兰芝被他们找到。
兰母那条跛着的腿弯着,手实实的撑着门:“你是谁呀,找我女儿有事?”
“不过不巧,我女儿现下不在,你等改天再来吧。”
兰母讪讪的看着这群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
这些人是来干嘛呀,来找芝芝什么事儿呀,刚听见是给了十两银子,不会,不会是前几日拿来给我治病的那些钱吧。
兰母正心里琢磨着。
那带头的刘秉义就放出了狠话。
“别跟我说那些理由,我不管你去哪了,明日还是这个时候,我得在这见到你女儿,不然,有你们家好受的。”
说完,一群人仗着人高马大,把兰母的菜园子都糟蹋了个遍,刚结的豆子和瓜也被拔了出来,踩了个稀巴烂。
兰母没办法,只能满脸抹泪,看着这群人糟蹋。
刘秉义一行人耀完了威,扬长而去,只留兰母一人在那看着被糟蹋的菜园子暗自伤神。
别回来,千万别回来,在那贺府多待几天吧,兰芝。
兰母心里暗暗祈求着,希望兰芝别在这个时候回来。
可哪成想,兰芝第二天就赶回来了。
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兰母,兰芝有些高兴,前世父母早早去世的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亲人的爱了。
她记的,在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看见了原身和她娘之间相依为命的场景,这是自小父母双亡的她,从来感受不到的。
兰芝含着泪,上前抱住这个跛着脚,却在听见自己在门外喊的声音后,小跑着过来给自己开门的兰母。
拍拍兰母的肩膀,对着兰母郑重其事的说:“娘,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初来乍到的兰芝,虽然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可当了几年园长,也算是深谙社交的她,知道这种事情,只能找当地最大的管事儿——村长来。
毕竟自己确实人微言轻,而村长就不一样了,村民信奉权威,而村长,就是这个村的最高权威发言人,谅他们再蛮横,也是不敢造次的。
想到问题关键的兰芝,急匆匆朝着记忆里的村长家去。
……
“村长,村长,村长在家嘛。”
兰芝脸上带着汗珠,气喘吁吁的边擦边朝门里喊着。
“来了,来了,谁呀,别催了?”
一个头戴双色缠丝发簪的,穿着考究的老妇人,给兰芝开了门。
“哟,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兰芝呀,快,快进来。”
妇人笑呵呵的招呼兰芝进屋里。
可正着急的兰芝,显然是没空套近乎的。
兰芝只得开门见山:“兰婶,我就不进去了,家里出了些事儿,我想找村长伯伯去我家一趟。”
兰婶瞧着兰芝一眼汗,又着急的样子,开口说“找你兰伯呀,行,我去给你喊去。”
说完就朝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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