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还真打算一辈子往来?”
“再看吧。”夏澈含糊其辞,“回去先看看什么情况,他们估计也憋不住了,肯定要说开。”
“你一个人可以?”裴燎很怀疑,“确定不会气势汹汹地回去,亏掉百八十万回来?”
夏澈:“……”
无法反驳。
因为这件事真实发生过,张翼年毕业典礼的钱就是他出的。
夏澈恼羞成怒:“这次一定!”
裴燎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夏澈发誓:“真的!”
裴燎还是不说话。
夏澈:“。”
夏澈:“你好烦。”
这人就差在眼睛里写上“不信”两个大字了。
裴燎哼道:“我陪你?”
“不合适。”夏澈想都不想便拒绝,“这种家事,你以什么身份陪我?”
脱口而出完,他忽然有点不舒服。
这种感觉很微妙,像雾霭沉沉的雨夜不见前路,让人下意识抵触。
“以助理身份。”裴燎忽然说。
夏澈手中刀叉落在餐桌布上,没发出响声。
目光随着裴燎动作移动,最后定在对面座位上。
裴燎仿佛没听出他上一句话的意思,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何不妥:“夏总这个职位,随身携带生活助理不是很正常?”
带生活助理正常,带名为裴燎的生活助理就不
正常了。
夏澈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人是个很棘手的存在。
他垂眸将散乱的餐具摆正:“裴燎,你没有义务帮我到这个地步。”
两人现在的关系只需要追求彼此生理上的愉悦就好,插手对方的私生活,坦白来说,是得不偿失的亏本生意,他没资格享受这种待遇。
裴燎把冰冷的湿毛巾用热白开烫暖,拧干水分后,才递给对方:“为什么一定要是义务才能做?”
夏澈握紧热毛巾,毫无逻辑地擦着纱布外的半截手指,低声道:“不值。”
“值不值,你说了不算。”裴燎表情冷淡,看起来比言情剧里尴尬的面瘫演员还要没有感情,“不是每件事都需要标价的,我给你这些又不是为了回报,只是我想给,你可以没有负担地接受。”
他看着夏澈擦完手,体贴地递上干毛巾:“放松点,夏澈,我跟你之间,没有交易。”
夏澈没有去接那个干毛巾,甚至下意识缩回手,放在了桌子下面。
他好像听到了冰岩的碎裂,可就算现在阴雨绵绵,毕竟也是五月,初夏的风不会结冰,只会融川。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声:“那你这明摆着不给我拒绝的选择啊。”
“不是,你当然可以拒绝我。”裴燎很认真地说,“只要你说‘不想’,就可以了。”
可以因为单纯地反感他而拒绝,绝不可以因为“不该”或者“没资格”拒绝。
这想法简直荒唐。
夏澈当然配得上一切。
“所以,”裴燎捧起他的手,用毛巾擦过每一寸沾湿的皮肤,执拗问道,“你要拒绝我吗?”
夏澈静静坐着,很久都没有回答。
服务生来来往往,不停端上摆盘精致的餐点,从蘑菇到奥龙,满满一桌,竟然没有一道是他不喜欢的菜。
裴燎看他手不方便,帮他分好食物,每一块都是刚好一口吞下的大小,默默填补他面前的空盘子。
有的不方便切,就剥好递到他唇边,举了许久也不催,直到他上一口咽下,才接着凑过来。
夏澈很轻地笑了一声。
裴燎本就挺直的腰更加紧绷。
刚刚说得稳如老狗,其实心里完全没底,脉搏跳动的频率比蹦极后还不稳。
夏澈舒展肩膀,双手散漫地搭在腿上,多情风流的眼里隔了层纱,看不清,但很温柔。
“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有点喜欢我了。”
他拿了颗小番茄放进嘴里,齿间咬碎的汁水酸酸甜甜,缓和不安分的体温。
“我第一次没有明确拒绝别人,实话实说,不算讨厌。”夏澈又吃了颗葡萄,没着急咬,鼓着腮帮含糊道,“答应你了,要跟就跟着吧。”
说完这句话,他都没抬头看对面人的反应,连吃两口牛排才冷静下来。
裴燎是他见过分寸感最好的人,从任何角度评价都很优秀,他无法否认总在不经意间被撩拨起来的心动,便默许了这
段关系朝看不清的岔路发展。
夏澈是个很擅长分析自己的人。
他其实非常清楚自己的缺陷,比如很难毫无负担地接受别人好意,不管对方做什么,都会揣测对方的目的和动机。
第一任养父母希望从他身上取得养老的保障,第二任养父母希望获得养宠物的满足感,现在的养父母希望他能给张翼年带来平安。
同学希望获得参考答案,员工希望获得升职加薪,朋友希望获得金钱人脉……
故而早先和裴燎接触的时候,他就能看出对方强烈的目的性。
但夏澈至今仍然无法确定,对方目的到底是什么。
显然,早先年和利益相关的预备答案都不对,这段时间他猜过对方渴望刺激的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