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如青鸟欢叫,猛然间将沈云鸢有些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身旁韩靖昊和已经换回男装的陈露望着两人小声交谈。
沈云鸢清楚,韩靖轩在宫门口这一闹腾,怕是待会儿两人的事情就会传到崇明帝的耳中。沈云鸢心头一动,看着韩靖轩微微一笑:“殿下在这里等了多久?”
韩靖轩自雨夜病后,一连好几天都高烧不退。但自从身子稍微好点后,就每日在宫门口等上几个时辰。沈云鸢这几日陪着崇明帝的时候,他就在宫门口跟御林军的统领聊天,碰上沈荣臻轮值的时候,也会拉着人一起去喝酒。
几日未见沈云鸢,韩靖轩也没想到今日会等到她出宫,惊喜自是难以控制。可听到沈云鸢的那句话,更是欢喜不已:“阿鸢这是在关心我吗?”他顺势拉着她的手,全然不顾后面两位看戏的人,迈步走向魏阳王府的马车,为她掀起帘子:“阿鸢,慢点上去。”
左右不好拒绝,沈云鸢只好顺势而为,上了他的马车。
前脚魏阳王府的马车刚走,后脚崇明帝派人送沈云鸢回府的马车就到。
“见过九殿下。”内侍总管福安看着韩靖昊恭敬行礼后问:“殿下可曾看见二小姐?”
韩靖昊耸耸肩,瞥了一眼身旁的陈露道:“你来晚了,二小姐上了我四哥的马车走了。”
福安一脸惶恐:“这可怎么办?陛下要老奴亲自送二小姐回府的,这、这这……”
“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韩靖昊道:“他们是父皇赐婚的,我四哥又不会吃了她。反正你这马车这会儿也空着,不如送我回去。”
“殿下,这不妥吧?”陈露小声提醒。
韩靖昊笑了声:“我今天还就坐了,看父皇明日会不会罚我?”
不等陈露再言,他直接拉着人上了马车。
魏阳王府的马车,并没有将沈云鸢送回府,而是去了京郊的比翼湖。比翼湖原先没有名字,因为在湖边相会的情侣而得名,久而久之,便被人们称为比翼湖。
沈云鸢望着眼前的碧波万顷,清风徐来,撩动着碧波粼粼,又吹拂着她的秀发裙摆。远处的天鹅成对戏水,就连附近的鸟儿也飞来凑热闹。
“喜欢吗?”韩靖轩站在他身边问。
沈云鸢看着眼前这片湖水道:“喜欢。”比起宫里没有自由的日子,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和自由。
“我、我来找你其实是——”卧病在床的日子里,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但是真的到了面对沈云鸢的时候,他又害怕问出口。
沈云鸢望着他平静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因为过了今天,怕是有段时间是见不到我了。”
“什么意思?”韩靖轩看着她一脸焦急地问:“什么叫有段时间见不到你?你怎么了?”
沈云鸢瞧着他的反应,镇静道:“这段时间宫里宫外发生了很多事情,陛下总是心神不宁,特命我前去普华寺替他参佛,为那些死去的人念经。”
“骗人!”韩靖轩抓着她的双臂,迫使她看着自己的双眼:“你快说,你只是想考验我还喜不喜欢你的对吧?”
沈云鸢没有说话。
良久,韩靖轩松开她,转身背对着沈云鸢,咬着嘴唇问道:“所以,终究是因为那件事情,是我连累了你,对吗?”
“殿下想多了。去普华寺参佛这件事本身与殿下无关,更与那件事无关。”沈云鸢望着他的后背,继续道:“殿下既然醒了,那有件事情臣女得提醒一下,您安插在我们宁安王府的那位夜影暗卫,也该是时候让他离开了吧?”
此回暗中前去锦州,沈云鸢不希望宁安王府还有这么一个韩靖轩的眼睛盯着。她必须要确保她离京后的日子里,宁安王府不会出事。
韩靖轩转身,略有自嘲道:“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既然阿鸢不喜欢,那就让他滚了好了。”
“如此,多谢殿下。”
沈云鸢回府后,便被沈志洲匆匆叫去书房。
沈志洲对她说,一炷香之前,韩金留了一封书信便离开了。沈云鸢没有在沈志洲面前戳穿韩金其实是韩靖轩养的暗影夜三,她怕说了,反而引起沈志洲的猜测。
将这段时间在宫里的遭遇告知沈志洲后,沈云鸢又写了一封信,拜托沈志洲在她走后,派人务必亲手交给陈露。另外,还画了一封画像,让沈志洲在她离京以后,按照此画像寻找一位名叫卢昇的安阳县人。
晚膳过后,沈云鸢去见了玲珑一面。
从沈志洲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她那个小弟沈荣臻现在是天天围着玲珑转,除了当值,几乎就是去王府的听雨阁待着。
后半夜临走之前,她又去了南宫静那里一趟。
“娘,玲珑进府这么久,又与阿臻互有情谊,不能总让人住在听雨阁,传出去不好。拜托娘找个身世背景干净的人家,认了玲珑做女儿,好让她日后风风光光嫁进我们宁安王府。”沈云鸢坐在床前,拉着南宫静的手提醒道。
南宫静点点头,又拍拍她的手背,轻道:“是为娘疏忽了。前些日子一直催着阿臻去盯那命案,倒是把玲珑姑娘给忘了。”
“娘觉得她如何?”沈云鸢问。前世玲珑与沈荣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