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地看着她越走越近。
直到苏琬琬走到他身边,要与他擦肩而过时,长臂一揽将人搂进怀里。
齐君赫自身的大半重量都压在苏琬琬身上,高烧带来的温度,很快就穿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苏琬琬身上。
齐君赫嗓音沙哑,“苏琬琬,乾清宫之外,都是周太后的人!求你,把你的命,看得更重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高烧带来的副作用,苏琬琬只觉得他的心跳特别快,又重又快。
苏琬琬被抱得动弹不得,双手下垂站在原地,平静道:“齐君赫,你逼我的。”
齐君赫的身体一僵,撑着苏琬琬的肩膀将人推开,狭长的眼睛因为高热带着水汽,看着苏琬琬的脸,一遍又一遍。
兀的,他拉着苏琬琬走进房间,语气冷厉,“苏琬琬,没人动得了你。”
他将人按在椅子上,自己向后倚靠在方桌上,单手撑着桌沿。
手背、额头上鼓起的青筋越来越多,齐君赫按了下眉心,“把吴公公找来。”
吴公公很快就到了乾清宫,走到齐君赫跟前跪下。
他留意到齐君赫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乾清宫的人都是他挑选后派过来的,忠于皇上也忠于他,这女子的事情他早就知晓。
方才这女子突然出现在了乾清宫以外的地方,不少人瞧见这生面孔,还穿得不是宫装,后宫人多嘴杂,这消息怕是早就传远了。
不过这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
而苏琬琬也注意到此人的模样,上次露水在端午节卖绺子,此人就和他的家人一起,买走了六串。
吴公公道:“皇上唤老臣,可是有事?”
齐君赫望了一眼苏琬琬:“她出现在后宫的消息,可还瞒得住?”
吴公公没有抬头看,就说出了结论,“后宫不少人都是太后眼线,怕是瞒不住了。”
齐君赫深吸一口气,“如此,你便下去吧。”
吴公公走后,齐君赫走到苏琬琬身前,撑在倚手上面的手臂在隐隐发颤,他单手捏住苏琬琬的后颈,压下身子,压低的眸子像是草原上猎食的狼,盯着苏琬琬。
“苏琬琬,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一番折腾,他的衣服已经凌乱地不行,衣领大大地敞开直到纵壑的腹肌。
苏琬琬没去看齐君赫的眼睛,而是看着他靠近腰侧的那道长约三寸的疤痕,道:“齐君赫,我不会死。”
收回视线,她转而对上齐君赫的眼,“你之前让我喝避子汤,是因为一旦有了皇子,你的生死,在太后眼里就不重要了,她可以去父留子,扶持幼帝,稳固手里权利。”
“现在我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自由进出乾清宫,太后只会护着我等我怀上笼子,若是真的怀了孕,对你的威胁很大吧。”
苏琬琬轻轻道出最后一句话,“齐君赫,你还敢扣下避子汤吗?”
齐君赫脑子阵阵发痛,望着苏琬琬看了好一会,却突然笑了。
简直是气得疯魔了。
先是眼睑上眨出些水汽,很快眼眶就通红一片,一滴泪顺着脸颊留下来。
齐君赫的嗓音越来越沙哑,低沉地控诉,“苏琬琬,你是站在了太后一边吗?”
这个说法让苏琬琬眉头一皱,“不是……”
话还没说完,齐君赫就压了下来,蛮横地落下一个深沉而激烈的吻,这吻不同之前,都是咸苦的味道。
苏琬琬何尝不知道齐君赫的处境,可是他又何时考虑过她的处境。
将自己的存在暴露在后宫所有人的视野里,暴露在危险之中,就是她想要的吗?
吻得太重,几乎不给她喘气的空荡,苏琬琬快要窒息了。
缺氧的难受让苏琬琬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双手推攘着齐君赫的肩膀,“你……放开我……”
齐君赫暂时抬起头,苏琬琬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就被搂住臀部抱起来。
“都要喝避子汤了,那就先尽兴。”
*
喝了避子汤之后,苏琬琬睡了一大觉,醒来时身上仍旧酸麻无比,没有丝毫力气。
露水在床前坐着,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看样子是困极了。
苏琬琬捏了捏她的下巴把人喊醒,“走吧,回房去睡。”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回房的路上可以看见书房,书房里亮着灯,窗子上印着几个人的剪影。
其中一道比旁的都要高一些,身后散落的的头发隐约能瞧见轮廓。
苏琬琬只需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齐君赫的影子。
露水把苏琬琬送到房间,又起身要出去。
苏琬琬拉住她,“你不睡要去何处?”
露水说,“小姐不是还没用膳吗,我去给小姐领些饭菜。”
下午折腾了许久,苏琬琬确实是饿了。
奈何等了露水许久,也不见露水回来的动静,小厨房就在不远处,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苏琬琬站起身,打算去寻。
走的小厨房了,发现里面只有一盏灯,里面是一道忙碌的声音,炊烟从炉灶里面飘出,很快隐没在夜色里。
苏琬琬走到门口,试探着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