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底下看书的小姑娘一样。
沈瑞叶的手常年舞刀拿剑,又较为宽大,为她梳头的时候,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几乎只用两指寻捏一缕头发,慢悠悠静悄悄地往下梳。
他的手指就像风一样轻柔地从白商的头发之中穿梭过去。
“沈瑞叶,你在梳了吗?”
“在啊……”
他有些紧张,总觉得女子的头发如豆腐丝一般细嫩,弄疼了弄断了,都是一种罪过。
“你手别抖啊,你大胆梳。”
“我怕弄疼你。”
“那倒是不会。”
白商忽然红着脸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脑子里却陡然想到了那些饱含春情的事……这句话,似乎他那时候,确实说过。
“什么?”
“没什么。”
白商飞快应完,又道:“小叶子,你放心大胆梳,我没那么金贵的。”
正说完,忽然感觉到头皮一阵疼痛,猝不及防痛呼出来。
“嘶……”
沈瑞叶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白商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身却一愣,他手里拿着玉梳,静静地立在一侧,低头认真的将玉梳上颤着的头发一根一根剥离开。
她突然觉得好笑,这一幕的沈瑞叶,好似在穿针引线一样的细致。
她凑过去,“沈瑞叶。”
“怎么?”
沈瑞叶一侧脸,鼻尖就碰到了白商的鼻尖,他视线所触,唯有一双盈盈含情目,在灯下宛若春水映月。
“没怎么,觉得你很认真,很贴心,该赏。”
白商说完,笑着在他唇上啄了那么一下,而后蜻蜓掠水一般在他侧脸蹭了一下。
被贴近过的地方仿若生了热,燃了火,轻易燎原。
“这样赏?”
那声音低得听不出情绪。
“不然呢?”
白商狡黠地笑了笑,“你还想要什么。”
然不出一瞬,先挑事的人便被人圈在了怀里,唇瓣来回厮磨,不得喘息。
整个屋内的温度好似都上升了,白商的胳膊虚虚的搭在沈瑞叶的肩上,得空时低声提醒他道:“窗户……窗户没关。”
她眼眶染了一抹淫/靡的红色,整个人都在抖,还在想着眼前人关完窗回来会不会尴尬,却被腾空抱了起来。
沈瑞叶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去关窗,难舍难分。
灯影摇曳着最后一抹月色,沈瑞叶手上的那块儿皮肉透出滚烫的温度,在他手心里来回地跳动。
一双柔荑宛若无骨,修长指甲一下一下地划弄着他裸/露的胫肉,宛如抚摸,宛如挑逗。
“沈瑞叶。”
白商胸内尚未平复,气息不稳,一出声便含了颤抖的喘息。
沈瑞叶眼神迷离,应她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越是想要克制便越是克制不住的欲念也正在不断蓬勃生长。
白商张了张口,却没有继续言说,她满目水光,牵着他的手抚向自己身上最后一层束缚,将主导权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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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沈瑞叶第一次这样注视她赤/裸的躯体,上一次,他并不好意思去看一个异性的胴体,即便那个人是白商,即便她允许。
但这一次,他明显地感觉到,白商想要认真的,与他坦诚相待。
也是这样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敏感她的颤抖,随着屋内渐热的温度而不断催逼出来,宛如水一般化开。
“商商,我怕弄疼你。”
他俯在她身前说道。
她轻轻抱住他的头,手轻轻抚在他的后颈上。
“不会,你很温柔。”
灯影昏昏地摇动了几次,烛泪几乎快流干了。
白商的一滴泪也缓缓滑落在沈瑞叶的手边,沈瑞叶脑中忽然空白了一瞬,声音也颤抖了一下。
她侧目,注视他蜷起的手指,鼻中难以抑制地哼了一声。
……
肉/体上的感知逐渐褪去,而后接替的是情绪上的变化。
屋外月至中天,沈瑞叶轻轻地撩着怀中人的头发,她侧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整个人已经昏沉地睡了过去。
尚未干透的头发经过汗水的再度打湿,一缕一缕地布在她的面上,宛如裂缝的白瓷。
他忽然想到小时候初遇她,为她梳发髻,大把大把的头发,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拢在一起,一如当初处于深宫之中的白商,他不知道如何对待,唯有坚定地守在她身边。
而现在,白商也如当初一般,坚定不移地陪伴他。
话本里都说相爱的两个人很难,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
沈瑞叶俯下身,轻轻吻在白商垂沉的眼皮上,其眼皮轻轻颤了颤,并没有醒,一只手依然搭在他的腰上。
“商商,遇见你,当真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