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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切豹马《Maybe Maybe》(1 / 3)

趁午休,我把交齐的资料表放在老师桌上,准备离开办公室时,隔壁班班主任叫住我,笑得略显勉强。我忍住不翻白眼,用脚趾头猜都知道和千切有关,于是花了半分钟听他说明,然后我再用一分钟解释。

我反复安抚,说您放心,放一万个心。千切只是郁闷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踢球,思想没有滑坡,更不可能背着人干蠢事。虽然他试着拿订书机打耳洞这件事很蠢,那天我给他送西瓜时撞见了。

刚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我就隐约听到里边的人小声议论。天才陨落啊,青梅竹马啊,性格互补啊……

这帮人脑子里不是进了乌龙球就是掺了植脂末。我心想,一边撇嘴。走过转角,还没完全靠近千切班级的教室,正在走廊闲聊的学生就揶揄——

“青梅小姐飒爽登场~”

“哎呀讨厌,又带了新口味的狗粮吗?”

你们脑子也不对劲。我心里否定,但还是露出友好的表情,“千切这会儿是不是不在?”

“不在。你猜得好准。”

“女人的第六感。”

他们调侃得起劲。又有一个男生撩起染成亚麻白金的头发,声音故意压低,“‘如果她来找我的话,就说我在老地方。’他好像说了这样的话。”

“千切哪里说过这种话?”路过的女生白他一眼,直接拆穿,“你油不油啊?”说完,她抬脚踹他屁股。

“反正千切这会儿不在,多半在天台。”有人给我意见。

“谢谢。”我点点头,径直朝楼梯走去,然后又听见身后一阵喧闹。他们好无聊,居然开设赌局,赌我和千切会在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后从天台下来,一前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

我忍不住停下来,朝他们望去,“我和千切真的不是——”

“我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人大声说道,又笑得很假。

等我再走远些,这帮人直接唱了起来,什么爱在心口难开。真是见鬼。我都懒得骂了,揉揉太阳穴,踩在去天台的阶梯上。这段路走过太多次,闭着眼睛也可以提前站定,准确无误,接着敲三下门。再握住把手,缓缓拉开,适应变得明亮的光线。

这次千切没有在哪处建筑阴影里打盹,也没有叼着吸管看杂志。他站在正前方的铁丝网前,背对我。漂亮的红发在阳光中镀上光晕,充满野性和鲜艳的气息。这个背影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他摆出什么站姿都显得赏心悦目。

不过千切的正反侧面,上上下下各种方向我都看了太多遍,连同那张被称赞为三百年难见的盛世美颜。

千切本人也不谦虚,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但鄙夷三百年这种说法。可见我们生在一个见识狭隘的国家,古代史料有多能夸张吹水,他这张脸就能被赋予多大的光圈。

总之说我看腻了千切也行,用早已习惯去解释也没错。我面对他,就像海里的沉船那样平静,对谈不多,打个照面就匆匆离去。或许就是因为异于其他女生的表现,周围人认为我对千切怀着写作高冷、读作傲娇的情愫。

至于千切,他还真配合,也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说,我怎么想他又管不着。但想想他这么做是对的。这种事,越解释就越洗不清嫌疑。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他们口中的“狗粮”都是自找麻烦的臆想,酸到牙了都是活该。

理清情绪,我朝千切走近。“嘿。”我招呼道。

他侧头看过来,略微抬起下巴。然后我们并肩站在一起。入秋后,天气开始变凉快,学校的梧桐开始掉叶子,风中零星飘落几片暗黄色。但操场上的人不管,还是一样热火朝天地跑着闹着。

所有人都知道千切折了腿,伤了膝盖,他不再是跑着闹着的其中一个。别人看他,他看别人,没有寒暄,没有安慰。每天流动在学校里的成百上千,人人都陌生。

我说:“你班主任又找我问话了,老样子。”

“嗯。”千切闭着嘴发声,声音沉闷,

“今天要去社团吗?”

千切没有立即回答,可是他眼神闪烁。真实总是会在一个人挣扎时出现。他还是喜欢踢球的。

“算了,今天我早退。”他却这么说。

我也可以理解他打临时起主意,不过我还是用力拍他后背,“今晚我家没人,陪我去外面吃一顿吧,我请客。表现得开心点,如果不这样,我会举报你。”

“你举报我,找谁举报?”

“我去问我钱包的意见,它要是不待见你,你就进了我的饭搭子黑名单。”

“黑名单?”千切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但我确实看见一些滑稽的神采慢慢地浮现在他脸上。

这家伙受伤后一直这副模样,连该放声大笑的时候都要收敛。所以要是任由他独自沉默,他会像过期的面包那样发霉吧。于是我问,要不要往鳄间兄弟鞋柜里放点什么当作晚饭的前菜?

“你疯了。”他警告地看着我,“别插手,我会想办法对付他们。”

“你最好有办法。”我耸耸肩,招呼千切一起下楼。

既然某些人想吃狗粮,就让他们吃个够。我得意地想着,浑然不知自己无意握住了千切的手。他没有吭声。直到我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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