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呼吸一滞,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银杏面上闪过不忍,但还是继续道:"夫人不知道吗?这青玹宗原本的宗主,就是白小姐的父亲。白老爷与上清星君是至交,离世前将青玹宗与白小姐一并交给上清星君。"
"而上清星君待白小姐也是极好的,白小姐身体不好,上清星君就去为她寻找千年难遇的灵参。白小姐也曾说过,此生非上清星君不嫁。"
千年灵参。
那是上清星君唯一与自己提的请求。
要她在嫁妆单上加上一味"千年灵参"。
晏宁手攥成了拳,干巴巴问道:"那上……夫君他可知道?又可曾说过什么?"
银杏道:"宗主自然是知道的,白小姐就是当着宗主的面说的这话。但宗主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白小姐的头,就离开了。"
他知道……
也没有拒绝。
自己竟然横插进来的后来者。
晏宁几乎要攥出血来,最后好歹还是稳住了情绪,道:"银杏,我想一个人走走,不必跟着了。"
银杏应下,待晏宁离开后,苏轩出现在了银杏身旁。
"怎么样?"苏轩看到晏宁道身影已经消失,问道。
"都按您说的一一告知了。"银杏回答道,又有些不安,"夫人她万一找别人问了,岂不是会露馅?"
苏轩冷笑一声,道:"哼,我看谁敢说?"
银杏心中一惊,还是问了出来,道:"大长老,我们为什么要这样骗夫人,她不是帮我们渡过了困境吗"
苏轩一挥衣袖,道:"你懂什么?她们这样的世家小姐,天生高高在上,什么帮我们,不过是想嫁给宗主罢了。我们青玹宗不用这样的帮助!"
"再者,白小姐才是真正的宗主夫人,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这样叫她!"
"是……"银杏被吓了一跳,怯怯应下。
三年后,春日午后。
晏宁见阳光正好,又无事可做,干脆拿出"暮雪",在庭院中练起剑来。
身形似云,剑如游龙。
苏轩恰好走了进来,见到晏宁正在练剑,也不管其他,只高声喊道:"墨夫人。"
晏宁吓了一跳,转眼看去,是苏轩,忙想收剑。
苏轩却上前两步,刚好站在晏宁下一步要站的位置。
晏宁想避开苏轩,却乱了步法,左脚一歪,就要摔倒。
好在晏宁及时用剑一撑地,这才没失了仪态。
晏宁站定后,笑着对苏轩道:"不知大长老今日来有何事?"
苏轩冷着一张脸,道:"只是许久未见夫人,想来问候一声。"
晏宁连连笑着道:"大长老平日事务繁忙,不必担心我。"
苏轩打断晏宁,道:"我本以为夫人是世家出身,礼仪定是无可挑剔,但如今看来,并不是。"
晏宁笑容淡去,问道:"可是我有哪里做错了?"
苏轩看着晏宁,道:"夫人,为人妇应当贤良淑德,恭良谦卑,不要整日打打杀杀,舞刀弄枪。"
晏宁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剑,正要反驳。
苏轩继续道:"而且,要做我青玹宗的宗主夫人,就该不辱没这个名头。"
晏宁看了看手中的"暮雪",嘴唇几度开合,最终道:"大长老,我知道了。"
苏轩走后,晏宁一个人坐在庭院中,桌上摆着"暮雪"。
剑身修长,通体莹白,反射着日光,闪得晏宁几乎要流下泪来。
晏宁叹了口气,正要收起"暮雪",从此封剑不再触碰,剑身却突然闪过一丝红色。
似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再定睛一看,剑身依旧莹白如雪,不见丝毫红色。
晏宁心中突然一悸,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摇了摇头,晏宁又犹豫许久,还是只将"暮雪"放入剑鞘,摆在卧室案台前,没有放进储物袋中。
又是三年,夏日清晨。
今日青玹宗十分热闹,人人脚步轻快,仿佛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晏宁站在院门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找人问上一问。
这六年来,青玹宗几乎所有人对晏宁都十分冷淡。
晏宁认为他们是怨自己抢了白小姐的宗主夫人之位,所以也不争辩,只是默默认下。
晏宁回了屋子,唤来银杏,问道:"银杏,青玹宗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人人如此高兴?"
银杏行了一礼,笑着道:"夫人,还有半月便是宗主的生辰。这次生辰,宗主递了信过来,说要回来过。大家自然高兴得不行。"
晏宁嘴唇微张,心中翻起浪涛。
夫君的生辰……
"银杏。"晏宁唤道,"去帮我拿几本书来。"
晏宁说了书名。
夜里,晏宁点着灯,一点一点记下书中晦涩难懂的图案。
"这个是能促进伤口愈合的……"
"这个是能抵御严寒的……"
"这个……"
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晏宁终于将所有,自己认为有用的符咒都刻在了护甲之上。
这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