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梵音为玉绛寻了一套素静的衣服,一向只着红衣的玉绛,此时素衣着身,气质都静谧了不少。
陆吾节都看呆了去。
明浊也偷偷用余光多看了两眼。
“美人今日一袭白衣,倒是显得道骨仙风,不似平日里那般张扬。”桑落衡还是一贯轻佻模样。
玉降冷哼一声:“若说张扬,比之若君,我还差得远呢。”
五人起了个大早,就这样拌着嘴,聊着天,几人便走到了寺门口。
即便明浊和玉绛身上还有伤,他们也没打算再修养,都默契地选择了立即前往天山寻求解药。
即便玉绛没有言说,他们也知道她每日是在强忍着疼痛。
万华寺门口,僧人都在寺内晨练,见明浊又要离开,都涌了上来。
“师兄,才回来又要走啊!”
“师弟!非走不可吗?”
“明浊,早日归来。”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诉说着对明浊的不舍。
明浊是万华寺内天赋最高的弟子,从小便在寺内长大,待人真诚,寺内没有谁不喜欢他,加上他的悟性极高,他的师父与师叔伯们对他更是寄予厚望,即便他并未落戒。
他们以为,明浊了却红尘,潜心入佛是早晚的事。他们以为,万华寺将会出第二个空若大师,不!是比空若大师更有佛缘的强者。
可这一切似乎都因为这一次入世,变得不受控制。
几人思及此,便觉痛心不已,原本是可以见证一代高僧的崛起,如今他们也拿不准到底是崛起还是陨落了。
“明浊,此行去天山,为师也没什么可以助你的,如今的功力与境界早已超越为师,今日为师再交你最后一门功法,”释觉说完后,便缓缓闭上了眼。
明浊也紧着闭上了眼。
没有任何招势与口诀,所有人都看着二人。
“他们这是在干嘛?”陆吾节不懂,不是要传授武功吗?怎么就没有下文了。
“意识层的交流,此刻释觉大师已经在传授小和尚功法 ,只是我们看不到也听不到罢了。”玉绛解释着。
其实只要突破了虚怀若谷境便可以通过神交来传授修炼武功,只是这个时候,若没人旁人护法,是非常危险,若被人偷袭自己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而且还极易走火入魔。
不过须臾,明浊与释觉就恢复了意识,明浊拜别释觉:“多谢师父教诲,今日一别,弟子归期未定,望师父珍重。”
明浊说完还对这释觉磕了三个头,颇有些伤感。
释觉轻叹了一口气,将他扶起,意味深长地说道:“阿弥陀佛,明浊俗世过往皆虚无,身世没有选择,但是人生的路,你自己可以选,命由己造,不可失去本心。”
释觉此话,不止是说给明浊听的,更是说给玉绛与桑落衡听的,自己的路,在何方,怎么走,全凭他们自己如何选择。
“弟子明白!”
“释觉大师,就此别过!”玉绛也抱拳道别,也一一对着万华寺的僧人点头示意。
“就此别过!”
桑落衡他们三人也跟着抱拳作别。
几人离开灵海城后找了一个就近的城镇,陆吾节与桑落衡又去置办了一些路上的必需品,换洗的衣服,干粮,以及马车。
玉绛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弱,而这去天山的路程,按照空若大师的记载,需要三月有余。
他们如今是在跟时间赛跑。
坐上马车后,毫无意外,陆吾节负责驾车,可如今的他,竟然能驾轻就熟地架着马车,与当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陆吾节,你当真是成长了不少。”玉绛由衷地感叹道。
“嘿嘿,师父你放心,我还会成长得更快的!”陆吾节虽然驾着马车,但是也能听见车内人的谈话。
“明浊,你们冲云山坠崖后,又发生了什么?我看美人功力恢复了,功法也与之之前大有不同。”桑落衡好奇地问道。
明浊与玉绛对视了一眼,玉绛嘴角挽起,轻声道:“是有些奇遇,冲云山的崖底有一处寒潭,我们被急流冲进了一处密洞。”
“寒潭?密洞?”桑落衡听着眉头微缩,接着道:“怪不得,我们在冲云山崖底寻了你们多日,我便寻思着,祸害遗千年,你们这两个大祸害,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
玉绛原本听着还挺感动的,但越往下听,眉头便皱越紧,听到最后,她直接踹了一脚桑落衡。
微微瞪目道:“说谁祸害呢!”
“我说谁,这还不明显吗?”桑落衡指着自己被踢得地方。
明浊见二人如此,嘴角也挂上了笑。
马车内一片欢声笑语,陆吾节即便在外面也和他们聊着天。
他们听了明浊和玉绛的讲说,也明白了寒潭冰晶是鱼不是什么真的冰晶,一遍感叹他们大难不死,一边替玉绛赶到庆幸。
一连赶路几日,桑落衡和梵音都分时间段替换陆吾节驾车。
明浊因为有伤在身,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不让他多动,尽可能地让明浊与玉绛多休息。
“前面是鹿城,我们今日就去客栈休息吧,也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