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说。
小七满脸失望,去看小六,见小六正在专心致志解一个非常复杂的九连环,这才收回目光。
谁知目光才重新挪回桌面,就看见上面摆了两只漂亮的荷包,小七抓起荷包熟稔地掂了掂,立刻听见了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翻转其中一只荷包,“哗啦”一声,好几颗金花生滚了出来。
小心装好,又翻另外一只。这只装的是金瓜子,虽然不如花生个头儿大,却能实实在在搓成一小堆。
那边接收到皇上的眼风,刚刚解下腰间荷包的梁九功:好吧,这点碎银锞子有些拿不出手。
论宠妹妹这一块,除了五阿哥,就属太子和大阿哥。
郝如月看见那两只荷包就是一阵无语。太子也就罢了,储君的月例银本来就比亲王要高,搬进毓庆宫之后又追加了不少。大阿哥还没出宫建府,仍旧住在阿哥所,总这样破费宠着小七可不成。
郝如月看了芍药一眼,芍药秒懂,这个月给大阿哥的月例补贴翻倍。
见小七终于安静下来,正在一颗一颗地点数着“花生瓜子”,太子和大阿哥相视一笑,自己的妹妹自己宠,没毛病。
正赶上跑堂的伙计过来上菜,看见摊了半张桌子的金灿灿,眯缝着的小眼睛都瞪圆了,手一软差点掉了木托盘。
他不是第一天在酒楼当伙计了,在江宁数得着的大酒楼当差,尤其这酒楼离曹家不算远,什么样的高官巨贾没见过,可这几位刚到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绝不是普通人。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给这家人支招来着,让他们上后街去找周嫂子,可以省几两买路钱。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刚刚他口中不可一世,连知府大人都难见上一面的曹寅曹大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口中喊了一声“二爷恕罪”就直挺挺跪下了。
跪……跪下了啊!!
郝如月:好吧,果然是江南。
目的地定下来,很快召钦天监算日子,大约之前被憋得狠了,看那架势恨不得今天算好,明天就出去玩。
“如月你这边准备着,咱们下个月初就走。”与钦天监讨价还价之后,康熙对郝如月说。
这个月已经到月中了,下个月初就走,时间上是不是太赶了?
康熙一生之中六下江南,没有一次是去玩的,不管是带着仪仗巡幸还是微服私访,真正的目标都是河道与漕运。
既然有目标,那么出去之前怎么也要先跟朝臣们通个气,弄个规划路线出来。
弄好规划路线,如果是巡幸,那么礼部和内务府就要忙活起来了,准备仪仗、车马和沿途食宿等等。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临走之前,还要找人监国吧。
太子十几岁,没到监国的年纪,仍旧交给裕亲王,也要提前做一做交接啊。
一番折腾下来,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安排怎么行。
说走就走的旅行,放在现代可以,放在古代,就显得有些任性了。
皇上是说走就能走得么?
郝如月听康熙这样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皇上第一次南巡就微服,似乎不太好吧。”
就算是微服私访,也不可能在半个月内准备好。
然而郝如月还是低估了康熙那颗向往诗和远方的心,半个月后,两辆马车驶出紫禁城。
九月二十八启程,经由河北、山东一路向南,途经黄河,视察北岸,南巡至江宁,下榻曹家。
相比上一次冬狩的轻车简从,这回南巡就是纯纯的微服私访了,连视察黄河北岸的时候都没有亮明身份。
第一次被人认出来,还是到了曹家之后。
乔装过的侍卫前去敲门,曹家门房开门看了一眼:“谁啊?”
见面生得紧,便问:“找谁?”
侍卫回答找曹寅,那门房鼻孔朝天:“是来拉关系的,还是来送礼的?”
侍卫说拉关系的,门房上下打量他,又伸着脖子朝他身后看去,瞧见马车还算气派,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模样:“规矩知道吗?”
侍卫摇头说不知,门房“嗤”一声:“不懂规矩就去学。”
说着便要关门,侍卫忙拦住,虚心问去哪里学,门房不耐烦道:“爱去哪儿学去哪儿学,学不会别来!”
大门关闭,侍卫只得折返,把情况禀报给康熙。康熙气笑了,对郝如月说:“还真让你猜着了,曹家好大的气派!”
吃了闭门羹,郝如月还
笑:“这里的规矩二郎可懂?”
康熙是先帝的第二个儿子,没登基之前称二阿哥,所以这回微服出巡,郝如月喊他二郎。
康熙想了想,招来刚才那个侍卫耳语几句,又让他去叫门。
门很快开了,门房见还是刚才那个人,谐谑道:“这么快就学回来了?”
侍卫应是,当场塞了一个荷包过去。门房看他一眼,接过荷包掂了掂又扔回去,说了一句“打发要饭的呢”就要把侧门关上。
十两银子还嫌少,侍卫都惊了,这曹家的门槛可够高的,于是自作主张又递了一个荷包过去。
出门在外,每个侍卫身上都装着几只荷包,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门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