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进来时起身走了过去。
后头两人生怕徐行周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连忙跟着走了过去。
温叙看着走来的徐行周,想起刚刚的话,不禁后退了一步。
徐行周注意到了温叙后退的脚步,他无意识定住,呼吸发紧,腿跟灌了铅一样笨重,挪都挪不动一点。藏在口袋里的手背隐隐作痛,细细密密,麻麻痒痒,深入骨髓,疼到他也不敢再妄生其他念头。
他只能移开视线,看着那个陌生的、站在温叙身边的男人。
柳余然也注视到他的视线,回望过去。
一望,柳余然反而愣住了。
徐行周看出来了,那人认识他。
可为什么会认识他?因为温叙吗?所以,他真的是温叙的……男朋友?
那他这些天的行为算不算是在挖墙脚?
徐行周无奈苦笑。
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多正经的人。
如果那面墙真是坏的,那他就他给砸了,也不是不行。
徐行周迎着视线正准备走过去,就先被那边的庄馨抢先一步走了过来截住去路。
庄馨喜欢帅哥,谈的几任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帅。她一直都在和宋祁阳在对接工作,还没有见过徐行周,今天这突然一见,还以为是那方的工作人员,连忙跑过去先打了招呼:“帅哥,你好,我叫庄馨,the time的摄影师,不知你是?”
徐行周没回她,下意识地望向温叙。
温叙看着找徐行周聊天的庄馨,心里的闷涩酸意又加重了几分,她转开眼,沉下心思往身后那片安静的地方走去。
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徐行周的朋友。
而不打扰,是这个身份最适合的事。
徐行周余光一直瞟着温叙,她和柳余然一起从他的身侧走过,却没看他一眼。烫红的手背传来延绵不断的疼痛,热气仿佛侵入血液,每流动一处呼吸都跟着难受。
宋祁阳认识庄馨也知道这是温叙的朋友,想着刚刚那件事,连忙拿起一杯酒递给她,移开她的心思,也方便套话。
酒肉不如男人。
庄馨有了新乐趣,再帅的哥也懒得管了。
整个包厢依旧热闹如初,只有徐行周一个人站在光下,落满尘嚣。
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他和温叙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重逢之前的陌生,他刚刚涌起的信心,在温叙的漠视里悄然沉寂。
如果温叙是喜欢那个人的,那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温叙是很难喜欢上谁的,如果她真的喜欢了,那说明徐行周也再没了可能。
分开的九年岁月里,徐行周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这个他没有想过。
宋祁阳问他,为什么不问。
还能为什么,因为害怕啊。
不敢问,也不敢想。
因为一想到这个可能,那他和温叙之间就真的只剩下回忆了。
许是十八岁的年纪太过肆意,才在成年后多了这么多的无可奈何。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却没了无所畏惧的勇气,连小心翼翼的试探都要如履薄冰。
仿佛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恍如黄粱一梦,戏台上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唱这场独角戏。
现在,戏散了,梦碎了。
唯独他还在台上,不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