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棕褐色长发,和那双明亮的棕褐色眼睛?
此刻他终于确定,她的目光正紧紧地追随着他——而非最近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闪烁游离。
看魁地奇比赛,大概是她近期唯一的娱乐活动了吧?德拉科在他的光轮2001上微微笑了,继续寻摸他的金色飞贼。
无疑,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赫奇帕奇的队长兼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个老练的对手,每次看到飞贼一闪而逝的金光时,他都能与德拉科并驾齐驱地追上很久,直到那个滑头的小东西再次在观众们遗憾的叹息声中消隐无踪。
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扎卡赖斯·史密斯则不停地给德拉科使绊子。当德拉科在空中兜着圈子寻找金色飞贼的影子,他总是试图偷偷“拉扯(Blagging)”德拉科的飞天扫帚,以报上次在礼堂入口的“肘击(Cobbing)”之仇。
(拉扯,抓住对手的扫帚尾巴减慢对手的速度或者妨碍其前进。适用于所有运动员的犯规行为。)
(肘击,滥用胳膊肘抵撞对手。适用于所有运动员的犯规行为。)
“哦,糟糕,霍琦女士只顾着注意赫奇帕奇球门那边的情况,没看见扎卡赖斯在干什么,她被其他的赫奇帕奇队员转移了注意力。”哈利举着望远镜说,“我十分确定那是犯规动作。他抓住了德拉科的扫帚尾巴,他正在妨碍他。”
“他怎么能这样?”赫敏担心地看着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气愤极了。她扔下望远镜,双手撑在嘴边,扯着嗓子尖叫,“扎卡赖斯·史密斯!你这个卑鄙小人!”
德拉科听到她在附近看台上的怒骂了。她在注意他,并为他而感到愤怒。
他喜欢她为他愤怒。
赫敏·格兰杰的愤怒是德拉科·马尔福在球场上最好的兴奋剂。
“你就这点儿能耐吗?”德拉科扭过头,轻蔑地冲身后的扎卡赖斯笑了。他一手扶着自己的飞天扫帚柄,继续向前面的某个方向迅猛飞去,另一只手则抓住了扎卡赖斯手里的鬼飞球,试图抢夺它。
扎卡赖斯慌了。他没想到对方会抢他手里的鬼飞球。
“放手,马尔福!”他一面拉扯着德拉科的飞天扫帚的尾巴,一面试图拉扯回自己的鬼飞球,两人在高速前行的飞天扫帚上僵持不下。
直到德拉科身子一躬,在即将冲进前面铁环的电光火石间,放开了那只抢夺鬼飞球的手。
“迈尔斯,闪开!”他冲自家的守门员大喊。与此同时,他压低了自己的扫帚柄,90度拐弯,直直向地面冲去。
扎卡赖斯则忙着松开德拉科的扫帚尾巴,以免自己被带到地上去,没注意到前面的铁环。
他顾不上给这位身姿灵活的找球手添堵了。他勉强抓住了自己的鬼飞球,直挺挺地冲进了铁环,被飞过来的霍琦女士抬眼瞧见,顿时吃了一个明晃晃的罚球。
“好样的!”迈尔斯在门柱前拍着扫帚柄大笑起来,“德拉科,你真他妈是个天才!”
扎卡赖斯的脸都青了。
“扎卡赖斯,你在干什么?”迪戈里从高空中飞过来,冲他大喊,“握球入环(Haversacking)这种低级错误?你是怎么想的?”
(握球入环,鬼飞球穿过铁环的时候仍被抓在手中——鬼飞球必须被扔出去——仅针对追球手的犯规动作。)
看台上充满着惊叫和惊叹声。
“他很强。”赫敏身旁的哈利兴奋地说,看着德拉科已经重新飞回了高空,“这个动作很难的,忽然转90度俯冲。”
“没错。他似乎是在化用朗斯基假动作(Wronski Feint)的战术。而且,他在一瞬间的功夫,就把劣势化为了优势,狠狠教训了扎卡赖斯……”哈利那边的罗恩敬佩地说。
金妮·韦斯莱坐在赫敏身旁的看台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听着自家哥哥对于那个斯莱特林找球手的赞扬。她眼睛里全是赫敏的侧脸,大脑内的所有细胞都汇聚在一起,试图思考一件事。
究竟是,德(Dr)——什么?
最近几天,她掰着指头,像报菜名一样,把格兰芬多所有可能的男孩名字都问了赫敏一遍——从一年级到七年级,一个不落。
“Draven(德雷文)?”
赫敏摇头。
“Drew(德鲁)?”
再次摇头。
“Dreyfuss(德赖弗斯)?”
继续摇头。
“Drog(德罗格)?”
依然是摇头。
“Dryden(德莱顿)?”
仍旧是摇头。
每一次,赫敏都是同样的回应:不假思索地摇摇头,仿佛笃定金妮一定猜不出来似的。她就像只藏住了尾巴的猫那样谨慎小心,保持警惕。
“总不能是Dragot(卓锅)吧?”今天,在去往魁地奇球场的路上,金妮怀疑地问。
“那是什么?”赫敏警觉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哦,卓锅是一种美国魔法界的流通货币。”金妮懒洋洋地说,“也许你会喜欢钱的味道。”
“当然不是!”赫敏松弛下来,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