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瓜了。
“赫敏,你跟那个马尔福家的浑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海格把手中的水桶重重地放在一个大南瓜旁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弯下腰,悄声问她,“他昨天不是把你惹得很伤心吗?怎么今天,你又跟他打成一片了?还有昨天晚上,他是怎么忽然出现在你们旁边的?没关系吗,他不会找谁去告密吧?”
“哦,海格,放轻松,他昨天晚上只是路过,还帮了我们不少忙。他会保守昨晚的秘密的。至于那件事,他后来对我道歉了。”赫敏说,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得说,我昨天可能有点犯傻。”
“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会好心帮忙?赫敏,别忘了,黑巫师们都是出自那个学院,马尔福家曾是神秘人的拥护者!不要忘记这一点。”海格警惕地说,“赫敏,你可得留心,别被他欺骗了感情!”
“放心吧,海格。对我而言,他现在就是一个隔壁学院的普通朋友。” 赫敏的脸上现出点高傲之色,似乎在进行自我劝说。
没错,她想明白了。她没法对德拉科置之不理,也没法再承受第二次打击。
就定位为普通朋友吧。保持一份安全距离,就像他以前对她所做的那样。
就这样,停留在现在的状态里吧,赫敏瞥了一眼那边正对哈利说话的男孩,压抑着自己的心跳想。
毕竟,她还有无穷无尽的论文要去写,还有堆叠如山的考前复习计划需要去完成,可没心思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上!
而后,赫敏深吸一口气,转移了话题,活泼地问,“话说回来,我早就想问了,你是怎么对南瓜施展出的膨胀咒?用你的那把粉红色大伞吗?”
“啊,呃,嗯……”海格忽然手忙脚乱起来。他打翻了一旁的水桶,又慌忙把它扶正,“赫敏,吃点心吗?我去弄点岩皮饼……”
在海格丁零当啷地收拾水桶的声音里,哈利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彼得·佩迪鲁的尸体,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他死得太突然了,也太容易了。”他对德拉科说。
“这是个意外。”德拉科说。他正在心里头琢磨着那只叫做克鲁克山的猫。
普通的猫是没法咬死一只阿尼马格斯的,除非是像克鲁克山这样的魔法生物的后裔。
它实在是聪明得不像话,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自如游走在他们所开辟的两条时间线内,最终完成了令人惊叹的、了不得的一件事。
虽然自古猫和老鼠就不对付,但它似乎与那老鼠格外较劲儿,仿佛它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像这类有智慧的魔法生物,德拉科不相信它分不清老鼠与阿尼马格斯之间的区别。
也许是私怨,而非天性那么简单。
德拉科看向远处对海格微笑说话的赫敏——她好像一直很喜欢克鲁克山。
木已成舟,追究下去似乎毫无意义。她大概不想失去自己的猫。
最终,他用平淡无奇的语气对哈利说,“猫都是抓老鼠的。”
那黑发男孩不置可否,把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大南瓜,脸上依旧带着些许困惑。昨天的一切,对他而言,像是一场漫长又虚无的噩梦。
德拉科瞧着哈利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滋生出某种同情的火苗。昨天夜里,哈利的内心也应该很煎熬吧。于是他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决心让这没精打采的男孩换换思路:“哈利,我得说,我看到了你的成长。”
“什么意思?”哈利迷茫地说。
“三年了,你终于学会了使用你的魔杖,而非仅仅跟对手肉搏。”德拉科欣慰说,“那个守护神咒,施得挺不错的。”
“哦,谢谢。你能夸奖别人一句,可真不容易。”哈利咧嘴一笑,“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到,你的言语里有一股讽刺的味道?”
“说真的,要是你昨夜能不试图赤手空拳地就往打人柳底下钻,或者想要跟狼人来个硬碰硬的话,我的欣慰感可能会更高一点。”德拉科揶揄他,“这么一想,你那种爱跟危险物种肉搏的格兰芬多的臭毛病,似乎并没有改掉多少。”
“哦,这句话出自一个把身体挡在狼人面前的斯莱特林男孩的口中的时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哈利哑然失笑,“德拉科,你的魔杖当时又在哪里?为什么——你为什么失去了你一贯保有的谨慎态度,做了你一向所看不惯的那种冲动鲁莽的事?”
“我不知道。”德拉科轻声说,眼睛紧紧盯着同海格说话的赫敏。
一旁的哈利好奇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最终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不久后,魔法部部长福吉也匆匆赶来了。他如往常一样,戴着一顶黄绿色的圆顶硬礼帽,身披细条纹斗篷。他亲自检查了菜地里的尸体,当场宣布这是彼得·佩迪鲁本人无疑。
“他一定是被什么来自禁林的巨型动物给啃了。”福吉慢吞吞地端详了一阵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嫌弃地发出啧啧的声响,“瞧这伤口,参差不齐的。”
“既然如此,摄魂怪就没必要继续驻扎霍格沃茨了吧?”邓布利多教授笑眯眯地在他身旁说,他银白色的胡子在朝阳中闪闪发亮。
“当然,当然不需要。我会立刻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