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大步流星地走了。
德拉科冲那边虎视眈眈的牙牙不屑地笑了笑。
牙牙?它能阻碍谁?不过就是个外表凶恶的胆小鬼。
他转过身,打算去喂那头名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慢慢走上前去,他凝视着前世曾经伤害过他的这只动物——这次是它救了他。
“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他懒洋洋地对它说;它则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他。
今天,德拉科决定表达对它的尊重,因为它值得。
他早就对那套流程记得滚瓜烂熟,只是没机会尝试而已:
保持目光的接触,先对鹰头马身有翼兽行礼——这表明了你是满怀善意的——然后等它们回礼。
他滴水不漏地行了礼,姿态优雅地抬头,直视它橘黄色的眼睛,等待它的反应。
巴克比克看起来心情不错。
它也优雅地对他行了个屈膝礼——现在他们是朋友了。
这算是一种与前世的和解吧。德拉科微微一笑,往巴克比克面前扔了一只死雪貂,心里默默地想。
“做得不错,德拉科。”不知何时,赫敏已经站在他身旁,赞许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对巴克比克鞠躬没那么难。”
是啊,这还得多亏了赫敏日复一日的鼓励。近来,她几乎每天都会在他旁边,对他念叨上起码两刻钟,让他试试看“对巴克比克鞠躬”。
“哈利呢?他怎么逃避劳动?”被赫敏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德拉科假装专注地拎起一只还流着血的死雪貂,赶紧嫌弃地把它扔出去。
“哦,他……他去见卢平教授了,我们听说卢平教授要辞职了。”赫敏惆怅地说,“他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感到很抱歉,觉得自己不适合在学校里继续工作下去。”
德拉科没有作声。他心底是赞成他辞职的。
不管卢平再怎么和善,他变成狼人后的凶残让人不敢领教。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能在被狼人攻击的前一秒,有人精准地为他呼出狼嚎。
“对了,德拉科,我还没有谢谢你呢——”赫敏拍拍手上沾着的雪貂毛,转身坐在那块大石头上。
她的脸忽然微微泛红了。她想起来,他们曾经在这石头旁边十指相扣。
男孩正疑惑地看着她。那双灰色的眼睛专注极了,似乎有某种吸走她理智的魔力。
赫敏愣怔了几秒,回过神来,慌乱地补充说,“我是指,那天夜里你冲出来保护我……真的很感谢你。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无私勇敢地做这件事。只是,有件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及时赶到的?”
“这个……可能是凑巧吧。”德拉科心虚极了,他竭力不去看她指缝间闪过的银光。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那天你是在专程去找我?”赫敏明亮的眼睛抬起来,不服输地盯住他的眼睛。
她依然会因为与他对视而心跳紊乱。
可她必须得好好盯着他的眼睛,以免遗漏掉他眼神中任何转瞬即逝的情绪变化。
“确实是——我有些担心你。”他转过身,继续扔着死雪貂,发现不管自己往哪里扔,巴克比克都能精准地叼走它。这工作倒是格外轻松。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在城堡里,而是在禁林?”赫敏双手撑在岩石上,晃悠着腿,一派舒适惬意,嘴巴上却不饶人,“你在天文塔上答应过我,要对我坦诚的。”
德拉科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她。
他想起她在天文塔的星光下,轻声对他说,“德拉科,我想陪你一起去做这件事。我希望,我是那个,你遇到困难以后,第一个想要去倾诉的人。我们不仅是学习搭档,更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对不对?我希望我也能帮助你、保护你,而不只是在你背后,被你保护。”
他想起自己因为这些话而感动万分,点头答应以后要对她尽量坦诚,起码要好好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她直白地问到了他面前——“隐瞒”和“逃避”都不在应对方法之列。
德拉科猛然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退。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保证知道以后绝不生气?”他叹口气,扔完最后一只雪貂,终于走到那块岩石上,在她旁边坐好。
她怀疑地看着他,打量了他一会儿。
他则强撑着内心慌乱,企图平静地回看她。
最终,赫敏对他点点头,“我向你保证。”
“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轻声说。
为了缓解慌乱,他不紧不慢地掏出手帕,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又扯过她的手,又掏出一块手帕,替她擦了一遍。
他在拖延。但是他不可能永远拖延下去。
赫敏顾不得在意他擦手的举动。她忙着用自己又大又圆的眼睛观察他,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合理解释。
直到所有事情做完,德拉科再也没法拖延了。
“说吧,”她盯着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
“你知道定位咒吗?”德拉科小声说。
“哦,我看过一些书,上面介绍过——”她忽然停止了言语,被某种可能性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