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空荡荡的圆桌。
“哦?真的只有圆桌吗?罗恩,想想吧,想想吧。”金妮在他耳边低语轻笑,起身离去。留下她的哥哥在她身后疑惑不解地问,“等等,金妮,还有什么?你这是什么鬼问题?我怎么会知道?”
除了那个光线不错的普通圆桌,还能有什么?罗恩盯着那个他和哈利经常在那里下棋或者堆纸牌城堡玩的圆桌,疑惑地挠了挠头。
这天的晚些时候,暮霭沉沉的霍格沃茨四楼走廊里,驼背独眼女巫的雕像正在缓慢打开自己的后背。
一条穿着黑色西裤的长腿首先跨出来,然后是第二条。这双腿的主人是一个铂金色头发的少年,他小心地伸出手臂,扶着棕褐色头发的少女从那洞口里出来。
赫敏把手搭在他胳膊上,像猫一样机警地左右张望。
“我看过了,没人。”德拉科说,因为赫敏做贼心虚的神情而窃笑起来。
麦格教授,显然,我的确拐带了您最守规矩的女学生。他得意洋洋地想,现在,她在“违反校规”这件事上越来越娴熟了。
然而,德拉科的观察并不完全准确。
他们在走廊里移动了没几步,就在拐角处撞上了穆迪教授。
“当心点——你们!”那只魔眼差点飞出眼眶,它的主人则打量着那个把少女防御性地挡在身后的少年,用一种意想不到的语气说,“德拉——马尔福,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恰巧路过。”德拉科迅速回神,语气平平地说。
“路过?格兰杰小姐,是不是这样?”那魔眼的主人没有再看德拉科,而是看向赫敏。
“是的,西里——穆迪教授。”她躲在德拉科身后,不自然地说。
“是啊,穆迪教授,我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德拉科加重了语气,对着西里斯翻了个白眼,“我以为您最近会挺忙的,不是吗?”
西里斯不是说要找凤凰社的成员们吗?怎么还有空来四楼闲逛?德拉科瞥了他一眼。
穆迪教授——或者说西里斯——认为他们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连他脸上的疤痕都显露出了怀疑的纹路。
他瞧了一眼不远处的驼背独眼女巫雕像,又扫视了一番从雕像那边蔓延到这对少年少女脚下的细微泥土痕迹,最终勉勉强强地挥挥手,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抽着脸让他们离去了。
这对小情侣一定没干什么好事。西里斯懒洋洋地想,拖着穆迪那条木头腿,一瘸一拐地朝前走。
那条雕像后面的路能通往哪里,他十几年前就已经轻车熟路了。
不过,西里斯自认他没什么立场去要求别人,他自己每天大概有16个小时想从那条密道离开霍格沃茨,跑到三把扫帚酒馆那里,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大杯火焰威士忌——剩下的8小时,显然是在睡眠。
邓布利多这个老狐狸,为什么没提前告诉他,在霍格沃茨当教授竟然是如此令人疲累的一件事?
教学工作远远比西里斯所想象的要繁重许多。
首先,每个年级每星期要上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这是持续90分钟的连堂教学——完全反人性的设计。除了赫敏·格兰杰,还有什么样的学生能保持这样久的专注力?
其次,作为一个新教师,他不得不花费两倍于课堂的时间去备每一节课。梅林在上,他是个负责任的教授,可不想误人子弟!
再者,每天还要额外多花半小时,去填一堆教学大纲的表格。这都什么年代了?霍格沃茨在教师工作中所体现的繁琐古板令人震惊!
更毋论,霍格沃茨有7个年级,花费的时间要整个乘以7。拉拉杂杂算下来,西里斯每个工作日要花费7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教学和备课上——可怕!
这解释了一切!西里斯怨念冲天地想。
为什么米勒娃·麦格教授一天到晚绷着脸,丝毫没有快乐的表情,这分明是被压榨的上班族们的正常状态;
为什么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始终不长个儿,那大概是由于批改论文太拼命而缺乏睡眠(弗立维教授伸手阻止:听我说,不是的!);
看看卡斯伯特·宾斯教授这位死在魔法史教室里的幽灵,也许他不是因为衰老而亡,而是因为工作过度而引发的过劳死!
这使得斯内普那臭烘烘的油头都显得合情合理了许多——显然,魔药课课时比黑魔法防御术课还要长,加之不同学院还要分开上课,教学工作加倍!怪不得斯内普那只老蝙蝠天天都黑着脸——这推测使得西里斯心头涌起一股幸灾乐祸的快乐之感。
短暂的快乐过后就是一阵长久的焦虑。
西里斯的时间很紧,除了教学,他还要去搜寻黑魔王的踪迹、联系凤凰社的旧成员、关注教子哈利的一举一动、紧盯黑湖上那艘大船的动静——前食死徒卡卡洛夫依旧可疑。
最重要的是,他要忠实地扮演阿拉斯托·穆迪,这是墓园计划最不可或缺的一环。
比较下来,在打人柳下变成黑狗,教教那个法国妞儿变成阿尼马格斯的小窍门,反而成了一件相对自由和快乐的事。
这天晚上,这条大黑狗早到了几分钟。
他在月光下来回奔跑撒欢,把那棵暴躁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