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哈利。”
“你不也是一样吗?透过我来提供很多魔咒的建议,今天还陪着哈利练习了很久。德拉科,我认为你做得很棒。”赫敏笑眯眯地说,用发光的眼睛看着那个表情忽然有点不自在的少年,“我认为你是一位非常好的指导老师,你给哈利提的一些建议蛮中肯的。某些他需要巩固加强的对战弱点,我和罗恩陪他练习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呢。”
“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谁才推开那扇门的。”德拉科一边替她推开7A教室的门,一边小声嘟囔着,“你这个狡猾的女孩,总是给我戴高帽子。”
走进算数占卜课教室的时候,还没有别的学生在。
他们在常座上安顿下来,耀眼的金色阳光透过教室的高窗投下宽宽的光带,窗外的蓝天明亮得如同刚上过一层釉。
赫敏按按自己的眉梢,困乏地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德拉科没心思担忧任何其余的事了——她的困倦表情大过了一切。
“累不累?”他轻声问。
“哦——”她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承认,“有点。”
“抱么?”他漫不经心地说,声音里带着某种鼓励意味。在呵欠带来的泪水中,她朦胧地瞧了他一眼,慵懒地向身边的少年伸出了手臂。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住了她的手臂,把她裹在自己怀里,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头,愉快而轻柔地说,“睡一会儿吧,上课的时候我会叫醒你。”
赫敏哼哼唧唧地闭起眼睛,下意识地嗅了嗅他的味道,蹭到了那个令人舒适的熟悉的肩窝,快乐地说:“喔,德拉科……我每天都很想你。”
“我也是。”德拉科轻声说。他轻拍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替她揉了一会儿太阳穴,因为她被圈在自己怀里而微笑了。
这些天,他被迫形单影只,暴躁感和不安感在心底潜滋暗长。然而此刻,当她重回他的掌心,他的内心终于拢住了久违的平静感和安宁感。
赫敏正满足地轻声叹气。
他太体贴了。自从与他在一起之后,她的强硬外壳经常会被他打破,风格也在“格兰芬多的骄傲优等生”和“德拉科的娇气女朋友”之间经历着频繁又奇妙的切换。
当她面对哈利和罗恩时,她总是习惯于作为强势的一方,去凶巴巴地要求他们上进和努力;可面对德拉科的时候,他几乎把一切都做得很妥帖,以至于她不需要再时刻操心了。
她可以短暂地卸去铠甲,放心去展露自己的脆弱。
“德拉科……”她小声说。
“嗯哼……”他懒洋洋地答应着,轻缓地揉着她。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累了呢……”赫敏小小声地说,感受着阳光洒落脸颊的温热,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我以为没人知道……”
她以为没人知道她会困乏,会精神疲惫,会需要一点爱抚。
哈利和罗恩从来不会问她“累不累”。他们从来不会考虑“赫敏·格兰杰会不会累”这个问题。他们只会抱怨着自己“要累成狗了”,然后躺到垫子上耍赖或者装死;假如她要求他们再坚持一会儿,他们会说“你这个尖子生根本体会不到我们的感受”。
倒不是说哈利和罗恩这样有什么错,大多数情况下,赫敏喜欢向朋友们表现强势的一面,她喜欢让人感受到“赫敏·格兰杰是个无坚不摧的、靠得住的朋友”。
赫敏·格兰杰习惯于独立自强,也习惯于帮助他人。她习惯于万事靠自己,习惯于不喊累。她习惯于不让任何人担心。
她习惯于板板正正地端坐在椅子上,或者挺直腰板站在任何一间空教室的中央,强撑着疲乏,强打着精神,强令那两个没有权利肆意偷懒的男孩站起来,继续练习魔咒。
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为什么……”她沉浸在他温柔的对待里,忽然心生委屈。
她用额头蹭着他的脸颊,鼻音浓重地问,“为什么……你总会发现……我累了呢?”
为什么,每次他都会发现她的怠倦,并且恰逢其时地接住她呢?
“因为——”
停了半晌,他轻声说,“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赫敏的心里像是炸开了飘着缤纷碎屑的复活节彩蛋。
他的话语像是能缓释疼痛感和紧绷感的香甜的雾状药剂,瞬间在她濒临失控的大脑中四散开来。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和软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比阳光还要令她感到温暖。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棱角分明的脸或者那双永远对她温润的眼睛,告诉他此刻她内心产生的纷繁摇曳的感受。
可阳光如此明亮,眼泪又有点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的眼皮像是被名为“困倦”的胶水给粘住了,嘴唇像是被胸腔中上涌的稠密的情愫给糊住了;她竭力想要说点什么,却只能说出一些支离破碎的呓语。
“赫敏,我一直在看着你。”他又说了一遍,声音很遥远,又很清晰,很轻缓,又很笃定。
“一直?”她迷迷糊糊地问,心里滚动着愉悦的气泡。
“一直。”他低声说。
“一直……是有多久?”她强撑着问。
“很久。”他悄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