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假如,你遇到了无法化解的危险,碰上了难以理解的情况,请先别往前冲,先试着保护自己,好吗?”
塞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对哈利说:“哈利,快抓紧我——”
“你要干什么?”哈利迷惑不解地问。他还在眯着眼睛,试图打量清楚前面的人影。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进,他辨认出,那人似乎抱着一团衣服似的东西。
还有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一条蛇滑过地面。
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感到自己寒毛直竖。哈利把手中的魔杖捏紧了,发现那人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了,离他们有六英尺远。
“——抓紧我的手臂!”塞德里克盯着那个矮小的人影,身体靠近哈利,焦急地重复道。
哈利被他语气中的急迫和恳切打动了。他向塞德里克的手臂伸出手去,忽然觉得伤疤像通了电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
这时,他听到黑暗里有人高声而冷酷地说:“干掉碍事的——”
当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尖利地高喊着“阿瓦达——”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声从另外一个方向大喊:“Now(现在攻击)!”
在红光与绿光交织的刺目光影里,哈利的脑袋濒临炸裂。
他忽然喘不过气来,恶心地想吐,灵魂飘到了半空中。
他似乎听见许多个声音同时吼着“昏昏倒地(Stupefy)”的咒语。
他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来,意识陡然迷失在了头颅深处的黑暗里。
墓碑前,有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沉重地倒下了。
下一秒,莱姆斯·卢平的脸出现在墓碑前,手伸向前,却抓了个空。
他大叫:“哈利!”
没人回答他。
他向前走了一步,低下头,瞪着墓碑前倒下的影子,满目惊愕。
莱姆斯早就埋伏在小汉格顿的墓地里了。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他就和他的搭档唐克斯来到了村庄的边缘,走在一条空荡荡的路上。
“那边是教堂,对吧?”唐克斯指着远处一个尖顶的建筑说。
“没错。”莱姆斯张望了一下,说,“我恐怕,咱们得穿过这座村庄才行。走吧。”
他们顺着路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经过了一片房屋,那是一些小商店。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慢悠悠地从闪烁着“打烊”字样的商店中走出来。
他们大多数都穿着深色的宽松的衣服,同唐克斯所见的那种伦敦市中心的西装革履、精致考究的麻瓜们很不一样。
“瞧瞧咱们的衣服,挺像他们的吧?”唐克斯轻快地对莱姆斯说,“他们大概觉得我们还算亲切吧?”
穿着军绿色夹克衫的莱姆斯压低了他的棒球帽,眼睛从棒球帽下扫过去,打量着她的大T恤和破洞牛仔裤,笑了笑,“挺不错的。”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个路过他们的头发花白的麻瓜老太太——她正盯着唐克斯的粉色头发猛瞧。
“哦,也许——你得换个不那么醒目的发色。”他说。
“怎么,这颜色不好看吗?”唐克斯问,一边冲那频频回头看她的老太太笑了笑。
莱姆斯耸耸肩,说:“倒不是我觉得这头发不适合你,你不得不承认,在一个人群闭塞、思想没那么开放的小村庄里,这颜色显得太醒目了。”
唐克斯发现,那老太太不自在极了,连忙转过头去,不想与这稀奇古怪发色的年轻人有什么交集。她慌忙推着手里的助步车往前走,差点撞到公交车站牌上。
“需要帮助吗?”她友好地问,老太太惊惶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走了。
“我想,你说的话有点儿道理。”唐克斯说。
“你把这位老人家给吓着了。看来,这个村庄里平时活跃的年轻人不多。”莱姆斯若有所思地说,“咱们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用一用幻身咒。”
唐克斯耸了耸肩。等到那麻瓜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推着她的助步车走远了,她立刻躲进一条窄巷,把头发变成同卢平一样的灰褐色,问他:“如何?”
顿了一会儿,莱姆斯扶了扶他的棒球帽说:“好多了。”
六月的暮色,比起春季来说,暗得晚了一些。虽然星星已经一颗一颗地冒出来了,天空是却还是澄澈的深蓝色。他们继续顺着大路向前走,路过了一些独栋的居民房屋。唐克斯感兴趣地瞧着两边房屋花园内种植的各类花草——丁香、玫瑰、薰衣草、蔷薇、蜀葵和百合——还有花草间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装饰品。
“莱姆斯,你瞧,那边摆着七个……小矮妖?麻瓜们也知道小矮妖吗?”她笑嘻嘻地问他。
莱姆斯一边走,一边谨慎地说:“我不认为那是小矮妖。唐克斯,我们最好不要左顾右盼,你得假装自己对这里不陌生。”
他的脸稳稳当当地面朝着前方,只有眼睛在眼眶里不住地左右移动,“说不定那个人就藏在其中一栋房屋里。在这种人流量不大的小村庄里,你不能让别人看出你是个对一切都很感兴趣的外来人。”
“你说过,本来年轻人就在这个村庄不多见,”唐克斯说,“我们本来就已经引人注目了,伪装还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