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种可能,你得再练练。”西里斯耸耸肩,决定不再跟她计较,“对了,你的魔杖掉在原地了,我们得回去找找。”
芙蓉点点头,同他一起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往回走。
她忽然好奇起来:“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是从哪里学会阿尼马格斯的?”
“我们是自学成才。”西里斯随口说。
芙蓉敏锐地抓住了他的话头,“你们——”
“我和我的朋友。”西里斯低声说。
“是那个变了三年才成功的笨蛋朋友吗?”芙蓉好奇地问,“你是和他一起自学成才的?”
“不是他。”西里斯迅速说,“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我最好的朋友。他非常擅长变形术。”
“哦?”芙蓉饶有兴趣地问,“你们是怎么想到要研究阿尼马格斯的?恕我直言,这不是霍格沃茨的课程吧?”
“因为另外一个朋友,”西里斯微笑着,陷入回忆中,“我们想要帮助他。”
他回想起了曾经年少的时光。
某一天,变形课后,詹姆没有着急起身离开座位,而是把玩着手中的魔杖,漫不经心地对他说,“嘿,我们得想个办法,帮帮莱姆斯。满月的时候,他需要一点儿朋友的支持,来克服他毛茸茸的小问题。”
“愿闻其详。”西里斯懒散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帮?”
詹姆盯着远处的红发绿眸的女孩的身影,出神地说:“告诉我,西里斯,假如你能变化阿尼马格斯,你想变成什么动物?”
西里斯笑了笑,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哦——”他说,“最起码,得体型巨大一点,否则,怎么能打得过那个毛茸茸的家伙呢?”
“没错。”詹姆咧开嘴笑了,“我打算变头牡鹿,把那家伙一头顶到黑湖里去。”
湿漉漉的雨水里,西里斯眼睛酸涩地微笑着,说不清脸庞上凝结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西里斯?”芙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她疑惑地说,“你不会是敷衍我吧?变身阿尼马格斯怎么能帮助到你的朋友?这简直毫无道理。”
“哦,相信我,我们帮助到了他。”西里斯愉快地说,“那是一段黄金年代。”
“他?他是谁?”她追问。
“我认为你的问题有点儿多。”西里斯的声音变得戒备起来,“这件事是我朋友的私事。”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芙蓉理直气壮地说,“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吗?”
“朋友?”西里斯迅速地扫了她一眼。
她对于他们的关系是这样定位的?
不是互相防备、互相试探的无法定义的诡异关系,不是威胁与被威胁的无可奈何之下所缔结的师生关系,而是朋友?
不过,仅仅是朋友吗?
她的问心有愧和他的奉陪到底,究竟是一时赌气的假设,还是出自真心的表达?
还有那个迷宫里的吻,难道仅仅被她视为朋友间的吻?西里斯凝望着她美丽的脸,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我们都这么熟悉了,该对彼此多一点儿信任,不是吗?”芙蓉瞥了他一眼,说,“至少告诉我,你花了多久才变成功!”
“一年。”
“哈!西里斯·布莱克,我比你花的时间少多了!”芙蓉得意洋洋地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学生!”西里斯哼了一声,对她说,“我们那时候,哪有你这样幸运,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师,可以提醒你所有的那些无人知晓的小窍门?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不赞同我们在那么小的年纪研究那么高深的魔法,没人肯教我们。”
在逐渐停歇的雨声里,芙蓉对他粲然一笑。
“没人教?”她脚步轻快地同他肩并肩,继续往回走,顺便揶揄他,“你不是说,可以去图书馆随便找本书,自己学吗?看来,你是在吹牛!”
这位过河拆桥的任性女士!西里斯愤愤地想。
他忍不住反驳她:“当年,图书馆里所有涉及到阿尼马格斯变形知识的书籍都介绍得很粗略,很多关键的小窍门都没有被提及到。那时候,我们只能自己摸索,一次一次假设、试验、失败、推翻假设、从头再来。当然要花费比正常学习流程更多的时间了!”
“可是,自己摸索的话,应该很危险吧?”芙蓉心有余悸地问,回想起刚刚变形阿尼马格斯的体验,“成功变形的过程都那么痛苦,假如哪里出了纰漏,或者有一些错误的操作——”
“极度危险。有几次差点出人命——”西里斯散漫地说,“可詹姆总是不放弃。”
“詹姆?”芙蓉兴奋地问,“你那个天赋极佳的好友叫詹姆吗?哦,我记起来了,那是哈利的父亲,不是吗?詹姆·波特——”
她的话停住了。
因为,扭头看他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西里斯的表情很奇怪。
他在微笑,同时也在流泪。
她忽然记起来,哈利的父亲——詹姆·波特——已经死了。
西里斯·布莱克的好友,已经永远不能再同他一起变为阿尼马格斯了。
“哦,抱歉。我不该提的。”芙蓉慌乱地说,“西里斯,你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