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整整地一起去做什么事情,才算是家庭活动,不是吗?”
她忽然想起韦斯莱一家来了。那么一大家子人都愿意在固定的时间一起吃饭,一起去看魁地奇比赛,总是热热闹闹的。
“我当然不会拒绝家人一起活动。就像昨天那样,我们一起去看一场精彩的《麦克白》的戏剧演出,陪着你爸爸泪洒当场,这当然很好。”格兰杰夫人微笑着说,“可是,你要知道,是人就会有差异,成为一家人也并不代表我们就要变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人,也不代表我们就要永远喜欢同样的东西啊。”
“我们都喜欢艺术,所以才来了这里,不是吗?”赫敏执着地说,“我们当然喜欢同样的东西。”
“没错。可你要知道,即使我们都钟爱艺术,也会对艺术的不同表现形式有着各自的偏好。”格兰杰夫人说,“在这种情况下,不如尊重彼此的差异化兴趣。”
“是啊,假如我们各自感兴趣的活动的时间段撞车了,不如各自挑选各自喜欢的剧目、朗读会、展览、电影或者座谈会,去单独参加,而非一味地去迁就某个人的喜好,这样对大家来说,不是更轻松一点吗?”格兰杰先生神气活现地说,“我相信,你们谁都不会因为我更喜欢朗读会而非服饰座谈会,就泯灭对我的爱意的!”
“哦,爸爸,绝不!”赫敏立刻笑着说。
格兰杰夫人则耸耸肩,摊摊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这件事。
“然后,等到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餐的时候,餐桌上就有得聊了,是不是?”格兰杰先生愉快地说,“每个人都要分享自己的当日收获,这是我们今天要完成的学习计划!”
“爸爸,我可不会输给你!”赫敏斗志昂扬地说,“我一定会找出今天最有趣的活动来的!”
“我可不敢小瞧你!”格兰杰先生说,“不过,你得看好你的手机和钱包,注意安全,这是我唯一担心的事情……”
回想到这里,赫敏放下手中的茶杯,摸了摸串珠小包里的手机和钱包,心满意足地叹口气。
当你拥有一个空间很大、表面很小的储物包的时候,你的确不用担心自己流离失所或者遭遇什么不测——你能从中掏出任何东西来——你甚至可以随时掏出自己男朋友双手奉上的隐形斗篷把自己给藏起来。
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东西会被什么蹩脚的扒手给偷走。鉴于那串珠小包有非常保险的防盗功能,麻瓜们根本无法拿到它,就连巫师们也不能。
德拉科送出它的时候,就把一切都考虑好了,是不是?
赫敏想着他,微微一笑,在喧闹的街道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品出了这个城市泛着薰衣草香的、温暖的、独特的、自由的味道。
万事顺心。
唯一不顺心的事情,就是德拉科的静默。
果然,在她飞往法国后,他们失去了联络,就像两尾交颈的鱼无意间流向了分岔的河道,活在了全然不同的时空里。
唯一能接收到彼此讯息的“雷达”——手上戴着的指环——也因为漫长的距离而失灵了。
此刻,她不知他身在何方,只知道他将随祖父远行;她不知他喜怒哀乐,只知道思念叫人失魂落魄。
惆怅的情怀,加之逐渐转热的天气,让赫敏几近干涸的心中涂满倦怠。
这里无疑是充满魅力之地,她也确实在努力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假期,却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
就像哑火的烟花,她怀揣着美好期许,准备腾于高空绽放,却在引信燃到最后一刻的时候,熄灭了。
没有德拉科消息的日子,给她这样一种绷紧又失落的感觉。
为了不辜负他的美意,她得努力享受人生啊!
像是爸爸常做的那样,赫敏用一句半熟不熟的法语对自己说:
“Regardez, cette vie en rose.(法语:瞧,这玫瑰人生。)”
她瞧向周围。
隔壁一对喝完咖啡的情侣正在旁若无人地热吻。隔壁的隔壁,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正在逗一只金毛犬,发出天真悦耳的笑声。赫敏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那只小狗摇头摆尾的样子,觉得它金色的细毛很漂亮。游行的人越来越多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比鲜活的欢乐。
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女孩慵懒地翻看着手边的一沓剧目表,心里盘算着,今天是去看但丁还是米斯特拉?是去研究一下罗马教宗的悠久历史,还是单纯地赏鉴一番法兰西国王的奢靡生活?
“Wanna kiss you more than a play……(比起去看戏剧来,我更想吻你……)”她随口对指环说,像个表面镇定、内心疯癫的神经病。
对着那静默的指环自言自语,成了赫敏的新习惯。
好吧,指环丧失通信用途后,倒是有了个新的好处。
那些轻易不能言说的、令她觉得有些脸红的情话,此刻倒是可以肆意表达,且稳妥地不会被他发觉,以免让他过于得意忘形。
“Mybe Dante……since we can’t kiss. (或许选但丁吧……鉴于我们没法亲吻。)”她漫不经心地对那指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