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对他笑了笑,拿过几张表格,坐在一旁的桌子边,刷刷地填了起来 。
弗雷德则靠在登记台边,大大咧咧地对那巫师说:“多谢您。”
他娴熟地把一张VIP卡放在巫师的桌子上。“您来霍格莫德村的时候,欢迎来店里看看。结账的时候拿出这张卡,我们的店员会给您打折。”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巫师笑眯眯地说,收起了卡。
看着这一切,亚瑟感到惊讶极了。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儿子竟然一直在为他们所发明的那些恶作剧产品申请专利,听他们那口气,似乎已经申请了不少了。
捣鼓那些东西是一回事,能申请得了专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还涉及到魔法部前一阵子大肆采购过的防御产品——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
以及——什么叫“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他们开了家店吗?亚瑟迷惑地想。
他的确知道乔治和弗雷德在暑假里去了某家“包吃包住”的店里打工,声称他们“要赚点零用钱”,他和莫丽在度假临行前思来想去,勉强同意了;可这两个儿子从没对他们说过,那家店叫“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啊!
虽然满脑子问号,这位惊讶的父亲没有选择逗留太久。
儿子们所制造的疑团可以慢慢去解,但是温布尔顿那个回涌污水的公共厕所却不能无期限地等待下去了,那些麻瓜们可能会受到惊吓的;况且,亚瑟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两个似乎很熟悉又似乎有点儿陌生的儿子了。
抱着那个不停打嗝的烤面包机,他神色莫名地回了他的办公室。
“怎么啦,亚瑟,表情这样严肃?”珀金斯奇怪地说,“魔法维修保养处又为了涨薪的事情在走廊里刮飓风了吗?”
“当然不是。”亚瑟放下手中沉甸甸的烤面包机,对那个吹着羊皮纸上的墨迹的巫师说,“只是,我忽然发现,孩子们长大的速度比飓风还快。乔治和弗雷德,他们似乎昨天才刚刚把他们弟弟的玩具熊变成大蜘蛛,今天忽然就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了不起的大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亚瑟,你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变老了。”珀金斯站起身来,从容地说,“早在你的大儿子去古灵阁上班的时候,你就该意识到了,不是吗?话说到这里,他现在是不是回伦敦了?我可真是对他印象深刻——12个O.W.L.s.证书——他可真是个人才。”
“哦,当然,我永远为我的大儿子感到骄傲。”亚瑟挺直腰板,走出了他那间昏暗、寒酸、狭小的办公室,同珀金斯穿过破旧的走廊,向温布尔顿进发。“可是我的其他儿子,哪怕他们拿到的O.W.L.s证书没有那么多,我也依然为他们感到骄傲。”
他率先跨入了升降梯,忽然自豪地微笑起来。“一想到我的孩子们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为这个世界发挥着自己的创造力,我就深深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被他父亲所自豪提及的韦斯莱家的其中一个儿子正在他的办公桌前奋笔疾书。
比尔·韦斯莱并不能说自己对目前这份办公室工作有多么喜欢——这工作毕竟没有他在埃及做解咒员的时候更加有意思——想想那些迷人的古墓吧!
然而,天下的事情总是有得有失。
回到伦敦,意味着他每周末都能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假期里还能跟兄弟姐妹时常团聚;况且,他的办公桌的斜对面有一道靓丽的风景,足以缓解办公室工作带给人的疲惫。
芙蓉·德拉库尔则对于那些偶尔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感到很不以为然。
在她看来,那些视线并不能帮助她多完成哪怕一点儿工作,堪称毫无用处,偶尔还会惹人心烦。
她若无其事地抬手看了看表,正是下午两点半——她的雷打不动的茶歇时间。
于是这位身着浅蓝无袖绸缎衬衫、白色西裤的职业女性“啪”地一声,合上一份她刚刚完成的分析材料,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桌。
在身后那些隐隐约约的窥探目光中,芙蓉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发,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叩击声,向楼梯下走去了。
长长的柜台后,那些称量着金子、钻石或者宝石的昏昏沉沉的妖精们,闻声惊讶抬头,想看看是谁竟然擅自离岗,并且发出了这样直白敞亮的动静。
芙蓉依然走得很笃定。她穿过那间壮阔华丽的大厅,打算去古灵阁对面买杯咖啡,以驱走大脑中不断蒸腾的困倦之气。
门外的天色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
她大步横穿过马路,对那位一看到她就手忙脚乱的店员轻快地说:“一杯浓缩咖啡,谢谢。”
“芙蓉!”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芙蓉往咖啡店里望去,发现窗边的吧台桌旁坐着一个身穿白底细条纹衬衫的女孩,她的面前摆着一本厚书和一杯袅袅冒气的茶。她棕褐色的头发被一根木簪随性地盘了起来,显出一丝芙蓉所青睐的优雅气质。
她正转过脸来冲芙蓉明媚地微笑。
“赫敏——”芙蓉惊喜地说,快步走了过去,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