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25
“喂，叫你呢，瞎了吗！”
刺耳的叫声穿破耳膜，丽莎脚底一个踉跄，虽然扶着柱子没有摔倒，却无意踢翻了水桶。
水流了满地，浸湿了丽莎的鞋子，也溅到了年长女仆的裙角。
“小杂种！”凶悍的女仆立刻翻了脸，冲上来对着丽莎左脸狠狠扇了一耳光，“整个早上就见你魂不守舍，一定昨天夜里溜到哪儿鬼混去了吧！”
丽莎被打得头脑嗡嗡直叫，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小婊子，赶快重新打水，午饭前把这条走道给我擦干净，否则你就别想吃饭了！”
年长女仆轻蔑的瞥了丽莎一眼，摇晃着肥大的屁股走开了。
丽莎抚着被打肿的脸颊，许久抬不起头来，身体的疼痛终会消退，心中悔恨却历久弥新。
她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雷妮拉应允了丽莎，准许她留在红堡后，丽莎本想趁机告退，借口母亲病重返回家乡的。
可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王后耳朵里，阿莉森王后大发雷霆，把丽莎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说她是忘恩负义的贱人。
“你要是不想继续服侍雷妮拉，我倒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位置。”王后冷笑道。
第二天，丽莎就被管事叫走，送去了王后那里。
王后对她的鄙夷传给了全部女仆，那之后，丽莎总是被分配最重最脏的活，忙碌一天还要经常遭受其他女仆的欺侮，连夜里都难以安睡。
这样一来，白天干活往往因太困倦提不起精神，更是屡屡犯错，总被领头的女仆责罚。
现下的处境，竟还不如在雷妮拉公主身边时——至少那时她对阿莉森王后还是有用的。
一心想摆脱这一切，结果却越陷越深，丽莎欲哭无泪，却只能拖着疲乏的身子，提起木桶去打水。。
没有饭吃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
“……丽莎？”
丽莎打了水，正埋头往回走，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心头一紧，差点又摔了水桶。
“当心！”手上突然一轻，强健有力的手臂帮她稳住了木桶。
丽莎诧异的抬头，在看清来人后又立刻低下，“克里斯顿爵士……”
“丽莎……？”
克里斯顿·科尔显然看清了丽莎红肿高胀的左脸，但他默了默，只是说：“……原来你到这里服侍了。”
“是。”
克里斯顿·科尔仰望天空，半是讥讽半是悲哀的叹了声：“看来被雷妮拉抛弃的不止我一个……”
“我……”
丽莎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正因如此，她有些羞于承认，只低头不说话。
科尔收回眼，绿眸已然恢复平静：“从今往后，我就是王后的代理骑士了。”
他转身向前，“只要我在，会让他们多关照你一些的。”
这句话本该是种安慰，但不知为何，丽莎却更感到惊恐，在炎炎夏日里却如坠冰窖。
科尔和王后走到了一起……那雷妮拉……
这本不是一介女仆应该操心的事，但丽莎还是在第一时间为雷妮拉感到忧虑。
或许是出于对雷妮拉的愧疚……或许丽莎本能还把自己当成雷妮拉的人……
雷妮拉……
丽莎眉头紧锁，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无望离开红堡，又被阿莉森厌弃，她或许该给自己找个新的庇护者。
她可以帮雷妮拉窥视阿莉森，就像从前那样，只不过掉了个个儿……要是雷妮拉能接受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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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妮拉感到小腿打颤，心想再跳下去可就站不稳了，于是急忙找了张精雕细琢的椅子坐下，挥手叫侍者给她倒了杯葡萄酒。
借酒杯掩饰，雷妮拉好奇地打量着厅中诸人。
受地势条件所限，鹰巢城规模不大，主厅比雷妮拉见过的很多城堡更小。也许正因如此，里面的人显得格外的多，尤其是年轻女孩们，也太多了点。
诚然，少女是每个舞会必不可少的妆点，但在鹰巢城……可能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个年轻女子，谷地几乎所有适龄贵族少女，和她们的女伴，以及女伴的女伴们都聚集在了简妮·艾林身边。
她们穿着各色华服，嬉笑打闹，翩翩起舞，犹如满园蝴蝶，叫人看花了眼。
韦伍德家族，伊根家族，科布瑞家族，穆尔家族，雷德佛家族，当然还有罗伊斯家族……
雷妮拉尝试将每个人的名字和脸对上，却发现这比想象的要困难。
女孩们实在太多了，相较之下男人则不足，够格与贵族少女们共舞的男人更少，不过这并不影响众人兴致——雷妮拉发现，在鹰巢城，女孩和女孩共舞完全不足为奇。
雷妮拉自己也和简妮·艾林跳了一支舞。对方身材高挑，舞步优雅从容，比一般的男舞伴更温柔体贴。
简妮·艾林对男性舞步如此熟悉……
乐手奏响了另一支歌，雷妮拉深紫色的眸子一闪——舞池当中，简妮·艾林又和詹丝茉·雷德佛走到了一起。
这已经是今晚第四次了。
雷妮拉勾起嘴角，想起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