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四季云顶,某高级医院里——
“指不定要断了。”
范津良颤颤地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皮,眼看是要收尾了,焚之屏住呼吸。
果然,也不知道是那某人手故意一颤还是怎么,在最后即将完美收工的时候,刀锋一歪,能拉得老长的苹果皮掉落在地。
范津良有些无奈地将苹果展示给他看,上面还挂着一小块没来得及削:“愿赌服输。”
“好耶!”焚之早就准备好了,给他毫不留情地来了一个弹脑门,“看我弹指神功——”
“焚之,你这家伙,不是说了能躺着就尽量躺着,不要乱动吗?”
是未闻其人,先闻其箩筐般的、又让人无法听腻的唠叨声,焚之立刻乖乖躺好,等着那蒋作忱大步迈进来,还不忘撒娇卖乖:“老蒋……”
范津良也站起来,准备给他搬个椅子,蒋作忱摆摆手:“不用,顺路来看看,你们俩恢复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焚之的脸不免阴沉了起来,脸上虽是挂着笑,但却是咬牙切齿在回忆那破烂玩意儿仿生人那天给他华丽来的那几枪:“把子弹取出来之后,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就是这心伤啊,难治。对了老蒋,你知道吗?我头一次碰到一个女人心梗加心动连在一起的。”
范津良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咬着苹果:“开什么玩笑,那符水可是仿生人。”
“我知道它是仿生人,所以我才心梗的嘛,哎,老蒋,”躺着说话不得劲,焚之又坐了起来,有滋有味说着他与仿生人的爱恨纠葛,“当时那人开枪的时候那叫个利落啊,砰砰砰——我人就没了,非常伤心啊!有人竟然能面对着我这张脸下得出手,还有,你是不知道那个仿生人设计得多好看,整个就真真的!不多说了,我爱死了。”
范津良在一旁无情拆穿:“老大,他就这德性。之前被人压在底下打的时候,凶得跟个猎犬一样。”
蒋作忱听他俩这么一唱一和倒觉得有些好笑:“所以到底是爱还是想报仇?”
焚之琢磨了一会儿,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还是想报仇,等把它打成筛子了,再把它修好给我当老婆吧……”
说完蒋作忱不留情地给他脑袋来了一手刀,听焚之哎哟了好大声,才开口教育:“我说你,什么时候正经点,工具就是工具。”
“在地下那玩意儿多了去了好吧……”焚之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什么地下?”
“得了得了,就知道你是守妻奴,”焚之摆了摆手,将这成人之间才能讨论的话题撇了过去,“话说起来,这日理万机的蒋大好老公啊,怎么今个有时间来看我了?嫂子在家不会闹吗?”
“她最近总是爱睡觉,今天睡着了,我抽空就来看一下你们几个。”
“啧啧,那我还得感谢一下嫂子啊,”焚之说话莫名带股酸劲,“要是我这身体废了,老蒋,说好了我要当你家管家去。”
“只管拆家吧你。”
范津良很有眼力见,乘他俩说着话连忙将原本带给焚之的水果提过来:“那我也感谢感谢,这有些水果,老大,给嫂子的。”
“不了,她什么都挑着吃,到时候浪费了。”
“你当她的垃圾桶呗。”焚之摆出一副哄女人还得看我的欠扁表情。
“那也下次,调理着呢,什么都要避着吃,”蒋作忱看了下时间,“好好休整,没事我先走了。”
“哎——有事有事!”见他要走,焚之这才开始说起正事来。
他清一道嗓子:“老蒋,说起来这次有些不好意思了,头一回打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就是有点……丢脸吧。”
“没事,更也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们两个不用多想。”蒋作忱边说边走到门那,出去前还给他俩挥了手,“在有通知之前,你们都好好休整吧。”
“老蒋拜拜。”笑眯眯地送走了人,焚之表情立刻就变,呲牙咧嘴地看向范津良,“给我切的苹果呢?”
“你又不问,不刚在那嚎着爱上了爱上了?”范津良损人从来毫不留情,边笑着边给他重新拿了个苹果。
门刚关又被人打开,范津良抬头,以为是蒋作忱有什么事吩咐又折返了回来。
“更也?我说那老蒋怎么忽然就掐点走了,你们俩还真不对付。”
林更也,同样是符水底下的受害者之一,说起这个符水也托他的福,自动篡改了底层逻辑。
焚之之前说过,此人脾气臭,脑子抽,警惕心极强,之前受过伤,手臂和大腿全部让自己锯了,换成了仿真器官机械。
可以说,能对自己都变态到这个程度,那就是个狠角色。
“活着就行,走了。”
还未走进去半步,林更也撂下这句话就慢慢地后退离开了。
留下焚之坐在床上抽了抽嘴角,而范津良仿佛戏剧之外的人,又不知道这是在上演哪一出。
“大忙人。”焚之自讨了没趣,摊了摊手。
*
眼看出门的日子将要来临。玉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她这占卜药铺也典当给了算命的。
那次恶灵肆虐过后,常无镇一派清宁,后来还耍了舞